第28部分(1 / 4)

小說:獨家 作者:管他三七二十一

訕 訕地抬腳去了書房。明知道學生證在第一格的抽屜裡,偏偏彎下腰,從離它最遠的地方開始找起。很快地將一本相簿揣進了包裡。又掃走一本顧衍之的素描本。那個 素描本我記得很清楚,裡面都是顧衍之閒暇無事時畫的我的頭像,每一頁上還寫著繪畫的時間。如今被他塵封在最底下的抽屜裡,可見若非我開啟,將永遠不見天 日。這樣一來還是我搜羅走為好。

我在書房磨蹭了很久,往包袋裡搜刮了不少東西。乃至還包括顧衍之常用的一支筆。最後捏著那張藍色學生證出來時像個小偷一樣心虛。卻發現顧衍之已經撐著額角在沙發上睡著。呼吸清淺,手搭在膝蓋上,壓著雜誌插頁的一角。

有涼風微微吹拂進來。我在原地停了一會兒,儘量不發出聲音地把一邊毯子抱過來,動作輕緩地搭在他身上。卻突然被一把握住手腕。

我心裡一驚,立刻抽手。卻被攥得更緊,往對面用力一拽。瘸了一隻腳,身體平衡本來就不好,顧衍之這樣故意,我很快失去準頭,不受控制地扒進對面的懷抱裡。

鼻間是一陣再熟悉不過的淡淡清爽味道。顧衍之的聲音在頭頂沉沉響起:“腳怎麼了?”

我想不著痕跡地站起來,卻被他按住後背,掙扎的效果事倍功半。最後維持著這個姿勢開口:“前幾天下樓梯的時候摔到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今天為什麼來?”

“來拿東西。”

“我要聽真話。”

“確實是來拿東西啊。”我說,“你是覺得學生證不夠重要嗎?”

顧衍之淡淡開口:“我確實覺得學生證不怎麼重要。”

我說:“可我覺得它挺重要的。”

他 不回應,也不放手。就這樣保持這個姿勢。我開始覺得有些支撐不住。頭暈想吐。最近這樣的症狀偶爾會犯一犯,然而全身上下輪流都不舒服,這只是其中之一,大 概是晚期的另一症狀,這麼想著就連大驚小怪給鄢玉打電話報告都懶得。只是現在的情景不同。我揪住衣襟的這個人他很特別。特別到此刻給他抱著,那些強行包裹 上的若無其事頃刻間土崩瓦解,只想到我已經給這個人添麻煩添了那麼多年,為什麼不可以再多添一次麻煩。他一直那麼包容,他無所不能。

我病得這麼痛苦,只想找人哭一哭。為什麼一定要堅持,我為什麼不可以再軟弱一次。眼眶因此而有些發酸,心底一直死死壓抑的話驟然奔湧而出:“我有些事要”

他平靜的聲音與我一同發出:“李相南對你不好麼?”

我張了張口,剛才的話全部啞在嘴邊,莫名地再也說不出口。過了一會兒,說:“葉矜對你好不好呢?”

他的眼神定在我臉上很久。沒有講話。我說:“我今天來,找學生證確實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還有就是,”頓了頓,說下去,“祝你和葉矜幸福。以及,我明天就要和李相南去A城了。今天順便來這裡向你道個別。”

他扶在後背上的手慢慢鬆開。我撿回自己的平衡,試著站起來。聽見他緩緩平淡開口:“綰綰,幾天不見,你講話的功底很有進步。”

我說:“我希望你以後可以過得好。”這句是真話。

他看了我一會兒。眼睛聚起一片漆黑,低緩回答:“好。”

第 二天離開T城時,天空一吐這些天的陰霾之氣,晴朗燦爛到一塌糊塗。李相南夾著兩隻行李箱,還拎著一個我,一起登飛機。我以病號的權利輕裝上陣,懷中只抱著 從顧宅偷出來的厚厚一本素描本和薄薄一本相簿。一面後悔昨天應該拿走得更多一些才對。這樣想著一邊把顧衍之的素描本開啟。我在第一次發現這個本子的時候, 顧衍之曾說這裡面每張圖都是他在有點想念某個人的時候隨手畫的。每一次是一張。每張都是同一個人。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眼角有點笑容。我曾經為此很不爭氣地偷 偷數過頁數,當時還沒數完身後就傳來好笑的聲音:“你沒發現有些頁碼右下角是有數字的嗎?乘以十就是了。”

我說:“”

顧 衍之隨性而起的素描更確切一些來說,應當叫做簡筆畫。因為每張畫像都是寥寥幾筆。但我每每又都很自戀地覺得他畫得很傳神。素描本前面的大部分我基本都看 過,有些是我自己沒有覺察過的樣子。比如說小時候睡覺時緊緊扒住枕頭不肯鬆手的姿態。我曾堅稱顧衍之這是誹謗,我絕不可能睡成這樣,直到後來發覺每次醒來 的確都是緊緊扒住顧衍之雙手雙腳的模樣,從此再無言以對。

每一張都能勾纏出一段過去。我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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