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的內容,而是代以一種不同的關於生與死的信念:凡有血氣的,盡都如草如花,草必凋殘,花必謝落;但是對於有信仰的人,死亡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們會從信仰那裡得到安慰。整部曲章聖潔而清朗。只有內心純淨篤定的人才寫得出如此曠世樂章。沒有顛沛沒有流離沒有苦難沒有傷害只有對人生終極的思索。勃拉姆斯的時代沒有政治逼害。較之肖斯塔科維奇是另一種令人暈眩的美。生之苦難深重與死之輕靈詭譎原本就是兩種狀態,你很難說哪種更美更純粹。因為都是真實存在的狀態,兩者無分輕重,也就無分伯仲。或許無聲侵蝕消逝與默默承載抵抗都是一樣的,一樣的有力量,一樣的需要力量。
樂聲中我們不再說話。車子駛離市區,車速變得迅捷,兩側幽幽綠樹疾向後退,東莞郊區景色明媚怡人,如同此刻身旁男人恬靜的臉,如同此刻的《德意志安魂曲》。
而在如此明媚景色與音樂中,我對董翩片刻的恍惚與傾側亦漫漫消解。如同暗黑之罪消解於清天白日。人之內心如何貪婪,貪婪卻往往並不自知,我或許可以約略明白他對我用心之意何所在,雖然我不願正視不願深究。愛意太多,來自不同的人,那麼濃稠而各個目的明確,我只覺得厭倦與疲憊。我並不需要這麼多人的關愛,並不奢求這麼多人來愛我。那全部是負累。如果說安諳從哈爾濱回杭州之前我還有所猶疑與軟弱,所以我會接受那個男人的親近與暖意,但一旦我決定接受與安諳的緣份,那麼其他任何人都不再能夠成為誘惑。即使魅如董翩。或那個男人。
彷彿是遙遙呼應我心底的呼喚,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我從包裡翻出手機,是安諳。董翩體貼地將音量調至無聲。
我接起電話,電話那端好一陣吵嚷喧囂,是K房的背景聲,安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