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劇烈的衝擊力,卻讓我一陣眩暈,看來這傷痕累累的身體已經漸漸支援不住她折騰了,那把冷水澡,一定是給這殘破的身體雪上添了霜,腦中已經有些昏沉,我只能打疊了精神把小丫頭哄睡了,才快快脫出身來。
第十一章 心傷
醫院的走廊純一色的白,四處泛著冷光,穿堂的冷風讓我一陣發寒,那種寒意似乎從面板滲透到了血液,然後侵蝕了全身,我瑟瑟地發著抖,步履越來越蹣跚。
沒走幾步,眼前一花,身子失重地向前撲去!
“林小姐你怎麼了?”汪洋不知從什麼地方出現,一把扶住我,聲音滿是焦急。
可他扶住的,正是我受了傷的左腕。
我低低一聲哀鳴,身體所有的氣力都被抽乾了,人軟軟地向下滑去,他手忙腳亂地加力來扶我,慌亂地道:
“林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手腕上吃了痛,我更是連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抽著氣,顫巍巍地指著又開始滲血的左腕。
他終於驚覺,連忙鬆開手勁,扶我坐下,然後捉著我的手臂慢慢解開我胡亂纏起的繃帶。
我想掙開
這樣的傷口到了正規的醫院來處理,他們肯定是要報警的,所以原本我是打算過會去私人的地下診所,可是現在的我,卻沒有氣力從他的手中掙開。
觸目的傷口出現在他的眼前,他低聲驚呼:
“這”
隨即質問道:
“傷了多久了?為什麼不早來醫院處理?”
醫生畢竟是醫生,看見了傷患就表露出醫生的職業病,詢問起病情病史來。
“沒什麼的”我想抽手,卻被他大力握住。
“這樣不行的,必須馬上縫合,不然肯定要感染的!”他不容我爭辯,拉著我就往手術室去。
手術室裡無影燈照著藍帽藍口罩的汪洋,他的神情分外專注,銀色的金屬器械在他的手中上下飛舞,優雅得就象英國紳士手中的刀叉。
不過稍稍遺憾的是,他餐盤中的“牛排”卻是我的手腕。
他原本要給我做全麻,但在我強烈抗議下,才妥協做了區域性麻醉,所以我才得以清醒地看著他為我縫合傷口。
難怪有人說專注於工作的男人,很有魅力。看著他微皺的眉心,聚精會神的眼光,我忽地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可以給我一種安全感與依賴感。
女人天生就是弱者,天性就喜歡被人保護,被人疼愛,我是女人,所以我也喜歡那種感覺。
汪洋給了我一個嚮往的空間,一個愛我疼我的情人,一個能為我擔起千鈞重擔的男人
可惜我只能告戒自己,停留在嚮往就好,因為那些東西從來就不屬於我,過去,現在與將來都不會改變。
不一會,似乎是完成了手術中最艱難的部分,他抒了一口氣,抬頭抹汗,卻觸上了我望著他的目光。
他的眼神有些不安,低聲道:
“別看!你會害怕的!馬上就好了!”
我笑了!害怕?
如果他知道這傷是我自己弄的,如果他知道我在八歲時就見過比這個殘酷上千倍萬倍的景象
他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雖然神經修復得比較順利,但是你最好還是要有心理準備,就算將來複健狀況理想,這隻手也很難恢復到以前那麼靈活了”他一邊為傷口進行最後的消毒與包紮,一邊沉沉地對我道。
我低低迴答:
“我知道!這已經比我預想的情況好了很多!我還以為之隻手以後再也不能動了呢!”
他將繃帶完全纏好,雖然我的手依舊麻木著沒有知覺,但我還是能感受到他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這傷,怎麼弄的?”他望著我的眼睛問。
我嘆了口氣,低聲道:
“汪醫生”
“叫我汪洋就好!”
“汪洋!你可不可以不要問?因為我不想騙你!”
我望著那雙眼睛,那雙對我有著深深關切與情誼的眼睛,我真的不想騙他。
他的眼神很痛很傷:
“林玲,你是不是碰上什麼麻煩事了?你如果不方便對家裡人說的話,你可以對我說的,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來一起面對的。”
我微笑,搖頭:
“沒有!”
他直直盯著我,目光清澈,能照亮我沉淪於黑暗中的心
“女孩子不要這麼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