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坑坑窪窪、凹凸不平,袂央覺得腳底生疼,便找了一干淨去處,坐下來休息片刻。
其間雲霧來回飄蕩,宛如一層層輕薄的紗在眼前晃悠,袂央四下張望,眼前依然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眼前的事物。
半晌,只見前方有些風吹草動,似乎是有什麼人兒一般。袂央一奇,便站起身來,向前行了幾步,越是靠近,袂央越能清楚地看見不遠處的雜草灌木在晃動。
袂央心中一沉,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心道:“這紫亦崖如此偏僻冷清,我在這裡這麼久,也沒發現有誰住在這裡。眼前的東西,不會是什麼野獸吧?”想到此處,袂央便提起膽子,抽出身後的雲笙劍,小心翼翼地往前行去。
霧氣太重,袂央只有走到灌木叢林前才能看清,但當她行到灌木林前時,那兒早就停止了動靜了。
袂央不解,提著雲笙劍在灌木叢林裡找了幾回,卻也是什麼也沒發現。
“看來,也沒什麼古怪,定是我多想了。”收回雲笙劍,袂央繼續往崖頂行去。
這日竟是沒有驕陽,漫天的雲朵,使得袂央走在山路上,都會覺得有些冷。
寒風陣陣,吹得袂央背後有些發麻,隱隱間,她感到有人在身後直直地看著自己。袂央心中一寒,連忙安慰自己道:“切莫自己嚇自己,光天化日,有什麼好怕的!當年趕屍的時候,你也沒怎麼怕過啊!”
自己一番自我安慰後,袂央勇氣也提起了些許,當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走幾步,又覺得寒風四起,似乎是每向崖頂走一步,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會不斷地湧向她。
見天色漸漸變得陰沉,袂央臉色也是微微一變,暗道:“不好,看這樣子要變天了,我還是回去崖頂,改日再來。”說罷,袂央連忙轉身,正欲回去。
卻不料的是,袂央回頭的片刻,一個穿著寬大白袍的男子正映入她的眼簾。
袂央心中一凜,嚇得往後退去,但這一退,袂央卻是不小心地被一石子給絆倒在地,此刻袂央的樣子極為狼狽,但對於她來說,更多的是害怕。
眼前的男子,不僅衣袍雪白,連他的頭髮都是白的,只不過他摸樣年輕俊朗,看樣子也就三十來歲,但為何又會是一頭白髮?他揹著一竹筐,後面滿滿的竟是藥草。
袂央不解,眼下她亦不敢多加推測,只是心跳得很快,都忘記了要站起來,而是一直癱坐在地上。
“孩子,地上涼得很,還不起來。”白髮男子開口說話,聲音竟是如初春溪水一般,動聽得很。
袂央一怔,很是木訥地點了點頭,傻愣愣地站了起來。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是雲璣派哪一脈的弟子?”白髮男子看見袂央身上的雲璣服飾,便可斷定她出自雲璣派,只不過不知道是何人門下的。
白髮男子的聲音很好聽,袂央覺得那是她活到現在聽到最好聽的聲音了,或許是因為白髮男子聲音溫和,神色也比較和藹,袂央適才的擔心害怕也漸漸退去,當下很是乖巧地對白髮男子一拜,道:“回稟前輩,袂央承師雲璣派青木苑首座之下。”
“張道青?”白髮男子微微挑眉。
袂央頷首,“正是我師父。”
“難得他有個徒弟,對你可好?”
袂央有如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頭,道:“對我可好了,他是最好的師父。”
白髮男子嗯了一聲,隨後又道:“你怎麼會在這裡?我記得,紫亦崖已經有十幾年沒有來過人了。”
“十幾年?”袂央心中一沉,腦海中立馬響起阿痕前輩的話語,袂央記得阿痕也曾說過“十幾年”這三字,也不知道眼前的白髮男子會不會知道阿痕這個人呢。
“實不相瞞,我是犯錯了事情,被罰於此思過的。”袂央如實相告。
眼前的白髮男子眉頭一皺,道:“被罰思過幾年?”
“一年。”
白髮男子走向袂央,緩緩道:“還好,一年時光,過得很快。”他頓了頓,又道:“這山路很少有人走,我在這生活了幾十年,未曾發現有人來過。”
袂央一怔,正要說什麼,又聽白髮男子道:“不對,也不能這般說,除了今日的你,十幾年前亦是有個丫頭也來過這裡的。”
聽白髮男子這麼說,袂央心中一奇,心道:“這白髮前輩說他在這生活了幾十年,難道他很老了嗎,不過臉竟是如此年輕不過也對,若是不老,頭髮怎麼會這麼白?”
但對於修真的人來說,有的突破修真境界,得到仙骨之後,會長生不老,不入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