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出來,丟在裡頭都是好的。
張二喜能從個御花園灑掃的小太監混到御前來,自然有他一套玩意兒,歸根結底首要一點就是得領會聖意。
見皇上出了花園,抬腿踹了邊上的王保兒一腳:“楞什麼神兒呢,還不跟上去伺候,小心著點兒,伺候差了,想想你脖子上的腦袋。”
王保兒聽了一溜煙跑了,王保兒剛走,張二喜就瞥見那邊過來兩個婆子,心裡暗道,都說鄒大人耿直,如今瞧來可挺有眼色。
張二喜忽然想到,沒準這風流局兒就是那老傢伙有意安排的呢,不然咋就這麼巧,可也不對,皇上不喜武三孃的事兒可著京城誰不知,老傢伙就算有心,也沒說拿自己一家老小性命賭的膽兒,莫不是陰錯陽差,可這也太巧了
張二喜把武三娘交給兩個婆子就忙著去了,到了鄒府的大門外,正瞧見鄒瑞這老傢伙,跪在地上恭送皇上,皇上已經上了龍攆,吩咐一聲起駕回宮。
張二喜卻落在後面,瞧了鄒瑞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雜家可要恭喜鄒大人了。”
鄒瑞心裡知道張二喜想的什麼,這閹貨指定以為今兒這檔子事兒是自己安排的,鄒瑞想到武家,就不禁嘆氣,當初知道武長山跟太后一族有來往的時候,就曾勸過他,可武長山不當回事,瞧不見皇上正憋著尋他的錯處呢,拿到小辮子還能有他的好嗎。
且皇上的性狠,一旦治罪便再無轉圜餘地,他一個人死也就算了,還把一家老小害的跟他一塊兒丟了命,真是愚不可及,可事兒出了也沒法兒,自己沒保住武宜春,能把武三娘救回府來,也不枉兩人的交情一場。
鄒瑞原先想著,把三娘救回來交給柳氏,等武家這事兒再過過,給她尋個結果便是了,至於怎樣的結果,鄒瑞也想好了,罪奴的身份脫不掉,嫁人就別想了,為妾卻不防,也不是許給外人,趕明兒就近許給南哥兒,對外就說丫頭收房,也說的過去,南哥性子穩妥,便三娘這麼個悶性子,想也不會歪帶與她,好歹的比與人為奴強些。
只這些還未跟柳氏商議,就出了今兒的事,皇上慣來喜歡微服出宮,也不是一兩日的事兒了,來自己府上的時候卻不多,今兒不知怎的想起來自己府上。
接到音信兒,忙大開中門迎了進來,眼瞅近午,聖駕一點兒起的意思都沒有 ,鄒瑞忙吩咐置辦酒席,陪著皇上吃酒。
吃到一半,皇上起身說出去散散,不讓他跟著,鄒瑞只當皇上去散酒,不想在花園子裡就遇上了三娘,說起來也都是命
其實鄒瑞比張二喜還納悶,就算遇上三娘,曾經那般嫌惡的女子,怎就起了興致,鄒瑞如今也拿不準這事兒對三娘是好是壞,他們這位皇上的性子,打小給他開蒙的時候,鄒瑞就猜不透,小小的人兒心裡想什麼,誰也不知道。
想著這些,不禁暗暗嘆了口氣,心裡頭卻明白不管日後如何,張二喜這兒都得好好打點著,遂擺了擺手,身後管家送上一包銀子,鄒瑞接過遞在張二喜手上道:“還需仰仗喜公公多多提點,這些給喜公公吃茶。”
張二喜也不客氣,略用手惦了掂,估摸得有二十兩,心裡一樂,暗道這老傢伙會辦事兒,這趟算沒白來,瞅皇上這意思恐怕還有第二回,這個順手人情自己做的倒也便宜,揣了銀子,小聲道:“大人候著吧,雜家瞧著得了聖意,只皇上惦記著還有什麼愁的,不過,您老這膽子可都趕上熊膽兒了,咱們皇上的性子您老也不是不知道,今兒是趕上心情好,擱在往常,鄒大人您這一招可是險棋,下不好,把自己搭進去可就得不償失了,得了,大人也別把雜家的話放在心上,雜家就是說說罷了。”
等張二喜走的沒影兒了,鄒瑞才算真鬆了口氣,張二喜還真不是嚇唬他,今兒這事兒,這會兒琢磨起來越想越後怕,就算如今三娘入了皇上的眼,過後也不知怎麼著呢,頂著罪奴的身份,就算得了聖意,想進宮也是難上加難,這落後的結果更讓人發愁。
可發愁也沒用,想起什麼,忙吩咐小廝去喚常在府上走動的劉太醫,來給三娘瞧身子,如今可輕忽不得。
剛吩咐下去也就兩盞茶的功夫,管事匆忙進來說:“前頭太醫院的王升到了。”鄒瑞忙起身迎了出去。
說今兒這事兒怎麼也不用王升跑這一趟,卻因張二喜提前遞了話兒,又親眼瞧了皇上肩膀的傷,起了些心思,才走了這一趟。
二喜瞧見皇上肩膀上那傷的時候,心裡不覺咯噔一下,傷了龍體,就算皇后還活著的時候,都的問罪,更何況武三娘一個罪奴,咬的這般狠,這是隔著衣裳,要是讓她直接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