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老王頭家的道:“我跟那些媒人婆撂了話兒,誰要是能把我家蘭香的婆家說成了,便應了春香的親事,這豈不就帶走了嗎。”
福慶娘一聽,自己後面的話兒就別說了,就憑她家那又傻又瘋的閨女,這輩子甭想找婆家了,換句話說,春香這兒也別惦記著了。
扭頭家來跟福慶一說,福慶這個氣啊,心說,這叫什麼事兒啊,還娶媳婦兒還有搭著走的,可氣也沒轍,閨女是人家的,你想娶就得按著人家說的來,就為這個,福慶好幾天沒睡著覺,想春香那麼個好看丫頭,怎麼就成不了自己媳婦兒呢。
可巧今兒爺這麼一問,福慶就對上了岔子,暗道爺要是給自己做了主,就不信你老王家兩口子還敢駁了爺的面兒。
朱晏應下這事兒,倒真當個事兒辦了,回去府裡就跟大管家交代了,第二天大管家就去了老王家,主子都發話了,老王家兩口子再不樂意也沒法兒了,拾掇拾掇,置辦了嫁妝,挑了個好日子,春香就過門了。
拜了天地送入洞房,紅蓋頭這麼一揭,瞧見春香比平常還好看的模樣兒,福慶的嘴都合不上了,吃了交杯酒,論說該上炕睡覺了,福慶這剛脫了外頭的喜袍,卻見春香掉眼淚了,把福慶慌的,忙過去問:“大喜的日子,你這可是怎麼了?”
春香抽抽搭搭的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有王爺做主,論說我不該有什麼委屈,卻想起了我那苦命的姐姐,在家裡何時是個頭呢。”
春香這麼一說,福慶倒更覺的她好了,對她那個傻姐姐尚且如此,對自己能差的了嗎,娶這麼個媳婦兒,可不是燒了高香了,便好話兒勸了幾句,應她一定幫那傻大姨子尋一門婆家,兩口子這才上炕睡覺。
話說事兒也巧,沒過幾日,福慶去鋪子裡頭跑差事,半道兒遇上趙府裡的管事,扯著他去酒肆吃了兩杯兒,東拉西扯的說了一樁閒事兒。
這趙府就在城門的后街上,府上趙大人任吏部員外郎,趙府街西,轉角不遠有個鐵匠鋪子,主家姓蘇,人都叫一聲蘇鐵匠,蘇鐵匠一身好手藝,卻生了個傻小子,還是獨根兒苗,老兩口就守著這麼一個傻小子過日子,如今可都二十五六上了,家裡頭營生不差,日子頗過得去,可就是沒孫子,急的啊成天唉聲嘆氣的。
給傻小子說了多少婚事,都沒成,末了手裡有幾個閒錢,人牙子手裡買了一個,沒過兩天兒呢,跑了,如今更愁的什麼似的。
福慶一聽就樂了,這可真是有福之人不用愁,他那位傻大姨子算有著落了,便許了趙府管事些好處,讓他回去跟蘇家說和說和,若成了另有好處相謝。
那管事真就回去說了,蘇家先頭一聽不樂意,可後來一瞧自家的傻兒子,嘆了口氣,心說再買八個來,也得跑了,倒不如娶個傻子進來,兩傻並一傻,糊弄著過日子得了,若是生個一兒半女的,也對得起祖宗了。
這麼想著就應了,把老王家兩口子高興壞了,一個月不到的功夫,倆閨女都聘出去,以後也就不用愁,就怕蘇家反悔,忙亂著商量了個好日子,就選在十八那天兒過門兒。
講到這裡,看官又該說了,你又犯老毛病了,不相干的事兒說了這麼一大篇,實話說,這倆傻子的事兒,還真不是廢話,干係到後來三娘跑路。
話分兩頭,再回來說三娘,那日從朱晏府裡頭回去,一路都在琢磨,文帝是不是給人奪舍了,這轉變的也太快了點兒,三娘甚至都有些懷念以前那個死變態了,至少她不慎得慌,現在的文帝搖身一變成情聖了,那肉麻話兒說的,一句不落一句。
不過也就是在炕下,上了炕,文帝抱著她說了一聲:“小娘子想不想大爺”聽見這句,三娘才算徹底放心,這還是死變態,換湯沒換藥,折騰起來該怎麼著還怎麼著,要說不一樣的地兒也有,折騰的時候更長,次數更多了,姿勢更千奇百怪,具體怎麼折騰的,這裡就不贅述了,(河蟹啊河蟹,請大家自行腦補)。
總之自己跟朱晏那事兒瞧著是過去了,可怎麼逃,三娘還是沒想出招兒來,至於她先頭琢磨的下藥,三娘瞧了瞧院門外頭立著兩個門神,是宮裡的侍衛,這裡站著倆兒,外頭還不知有幾個呢,鳥都飛不出去,更別說自己了。
三娘忽發奇想,自己要是會法術就好了,嗖一下來個無影無蹤,讓死變態找去唄,急死他,三娘這兒正在廊外頭胡思亂想呢,孫嬤嬤從外頭進來,腳步輕快,喜上眉梢,到了三娘跟前道:“給姑娘道喜了,雖說還未明發上諭,想也就在這幾日,皇上今兒早上走的時候,吩咐老奴讓把姑娘的東西收拾了,鄒府這就來接,剛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