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一盞茶的功夫,懸崖對面隱約出現了追殺我的錦衣衛,他們向我射出的暗器有些掉入了懸崖,有些則擦著我的身邊飛過,還有一些被我體內自然流淌的暖流反彈回去,一時叮叮噹噹很是熱鬧。
我伸手抓住一隻暗器,同樣的銅鐵鑄成的御賜密令,我冷笑一聲,向著一個打頭的黑衣人回擲過去,不想一擲之下,打頭的黑衣人堪堪躲過,暗器直飛著刺中了他後面的一人,力度之大,竟然將其帶離了馬背,縱是隔著很遠,我依然聽到了一片唏噓之聲。
我知道是自己體內的那股暖流給予我的力量,索性藉著這股力量高聲道,“今兒本姑娘饒你們不死,回去告訴九天,堂堂一國之君,少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本姑娘!”
136。第三卷 涅槃…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路南下去南藩與南國的交界處,遇到的錦衣衛已經數不清了,我不想再示弱,每一次,都是利用體內暖流的威力將他們殺死,然而,這樣的殺人如麻卻不會讓我做任何的噩夢了。
看著沾滿血腥的雙手,我自嘲的笑,難道已經修成正果了?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殺人狂魔!這樣也好,反正是要對抗九天的,血與命,是最不值錢的兩樣東西。
沒有了追風,到達南藩與南國邊界時,已經是十天之後了,然而,宇楓卻並沒有在南藩,段奕將軍也已經被召回了京城,直覺告訴我朝局一定有重大變故發生,不然,九天是不會輕易調動段奕這樣的將軍的。
那麼,宇楓去哪兒了?為什麼沒有給我任何的信件便離開了南藩邊界?他不可能孤身入京城,那麼,最大的可能便是去了集紗鎮。
馬不停蹄的,我向北趕往集紗鎮,一路上全是關於朝廷的流言,而流言的大部分,竟然是“九天病危,南王爺趁機篡位”的訊息。
對於這些市井流言,我只是一笑置之,南王爺篡位?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即便上天也拋棄九天,南也會忠於他的,當初能把王位給了他,如今怎麼會篡位?九天病危?那更是不可能的,他那麼了不起的武功,那麼高明的醫術,又正當青壯之年,怎麼可能病危?可是,突然想到了妖嬈傳回的訊息,九天先自傷再自療,莫非?我的心猛然向下沉,竟感覺有些糾的疼痛,或者,是妖嬈,是妖嬈傷害了九天?我想到了那個女子嫵媚至極的臉龐,偏偏一副清淡的模樣,她是張嵐派往九天身邊的奸細這麼想著,心竟然猛烈的抽搐了幾下。
我用手按住劇烈起伏的胸口,問自己,“宇雪,你到底要個怎樣的結局?”
大概半月光景,我來到了集紗鎮,時值傍晚,知道自己是個並不受歡迎的人,不想無端找沒趣,便徑自去了鎮外的月老廟,剛到廟門口,便看到月老像前有一青衣男子佇立,挺拔的背影多少有些寂寞的光影。
是宇楓!我沒有出聲,只是輕輕走過去,走到他的背後,抱住他,將頭貼在他的背上,輕輕喚他,“宇楓。”
他沉默了一刻鐘,舒口氣,輕輕道,彷彿捧著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般,“雪兒?我這不是做夢吧?”說著,他輕輕轉身,正面看到我的瞬間,眼裡閃過一種狂喜,“雪兒,真的是你?你真的在我身邊?現在!”
我只是微笑著看著他,不語。
他一把將我打橫抱起,“雪兒,雪兒,雪兒,雪兒!”
原來宇楓已經來到集紗鎮半個多月了,細細算來,他離開南藩邊界的時候恰是我去那兒找他的時候,我與他,恰恰錯過。
“既然離開,為什麼都沒有給我信件?害我好苦。”
“雪兒,你沒有收到我的信件嗎?莫不是你離開後我的信件才到吧?”停頓一下,宇楓淡藍色的眼睛明亮起來,“雪兒,你真的為我擔心?”
我反握住他的手,“宇楓,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我怎麼可能不為你擔心呢?”
“雪兒,這一路,辛苦你了。”
我笑著搖搖頭,看著他瘦削刀刻般的臉龐染滿了滄桑,輕輕撫摸過他眼睛新染的細小魚尾紋,手停留在那兒,有些心疼的說,“宇楓,我們為什麼非要九天死?為什麼我們不能放下這一切,為什麼我們不能重新開始我們自己的生活?”
宇楓的表情瞬間黯淡下來,眼睛的淡藍慢慢轉變為黯藍,“雪兒,你要我置十萬大軍的冤魂不顧?你要我置平夷王滿府的生命不顧?雪兒,你要知道,九天甚至沒有放過宇欣,沒有放過宇欣肚子裡的孩子——他自己的親生兒子。”
“那麼,你是要九天一個人的命還是大同王朝的命?”
“九天活著,我要九天的命,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