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嬤嬤被嚇了一跳,手上起了一道紅痕,卻礙於龍福玉的身份不敢出聲。
小晚輕咳幾聲,捂著胸口道:“郡主你怎麼來了?小晚昏迷了許久,剛剛醒來,禮數不周之處,還請郡主見諒。”
龍福玉哼了一聲,見張小晚實在可憐兮兮,也沒有發脾氣。
小晚又道陳嬤嬤道:“陳嬤嬤,你把水給我,然後便去上藥吧。”
陳嬤嬤誒了一聲,端著水杯經過龍福玉身邊的時候仍是繞開了些,小晚口渴,喝的時候快了些,陳嬤嬤趕緊道:“大奶奶,您慢些喝。可還要再喝一杯?”
小晚拍著陳嬤嬤的手,道:“陳嬤嬤,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趕緊上藥。”
陳嬤嬤眼眶一紅,道:“是,老奴告退。”
小晚嘆息一聲,等陳嬤嬤離開了,才對龍福玉道:“郡主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龍福玉將腦袋一揚,冷哼道:“張小晚,那日你被打的鮮血淋漓卻沒有一聲求饒,我佩服你!可是,張小晚,你身份卑賤,相貌平平,身無長物,卻平白佔了侯爺夫人的位置,本郡主看上了蕭盈,可是不屑跟你這樣的人為敵!本郡主今日來就是警告你,本郡主一定要當蕭盈的正妻,你最好自請下堂,如此全了侯府的臉面,本郡主也就饒了你!”
小晚心中將龍福玉的全家問候了一遍,臉上卻是澀然一笑,道:“郡主,你是天朝貴胄,甫出生便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你不瞭解我這樣的人的苦楚。我本也是相府千金,可遭遇橫禍,從此顛沛流離,這一切豈是我所願?”
“郡主可知,小晚嫁入侯府方才十三歲。婚事乃是老侯爺做主,我一個寄人籬下的幼女如何能反抗?”說著,小晚就悽悽地掉眼淚,也是這次被打的狠了,心裡不免想起現代的家,溫暖的父母,心中難受,“小晚甘願自請下堂,可是郡主可知,侯爺所愛並非我。便是我入門三年,侯爺也是沒有碰過我的。”
龍福玉臉一紅,喝止道:“張小晚,我憑什麼相信你!”
小晚吃力地伸手,將左手的衣袖拉上去,露出雪白的胳膊,以及胳膊上的一點紅印。
龍福玉同是女子,自然是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她紅著臉問:“盈哥哥果然沒碰你?”
“果然。”小晚“苦笑”一聲,“小晚自知身份卑賤。這麼多年過去了,實在不敢再奢求侯爺垂憐。只求將來離開侯府,能再尋個良人。身份卑賤些也沒什麼的。請郡主憐惜我,容小晚和離出戶。”
此話說的龍福玉倒是有一陣動容,心道,雖然這女人卑賤了些,將來尋的也不過是個下賤的人。再說,和離出戶的人,總不會尋到什麼好人家。因此就動了惻隱之心。
小晚哀聲嘆氣:“只是小晚為郡主卻為郡主感到憂心。我父乃是老侯爺至交,我與侯爺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可是侯爺卻一心愛著府中的如錦夫人。這麼多年來,情深不渝。郡主,你要的是侯爺夫人的身份,還是侯爺的愛?”
第39章 狹路相逢是仇人
“你在挑撥本郡主和侯爺的關係?”龍福玉上前一步,一手捏著小晚的肩膀。
張小晚渾身都疼的要命,被她這麼一握,登時疼的都想掉眼淚。龍福玉卻不顧她的沉默,忽然冷笑道:“張小晚,本郡主從小到大,沒有得不到的東西。盈哥哥的人、盈哥哥的心,我都要。你和張如錦哼。”
說完,龍福玉一把揮開張小晚,道:“好好休息吧,侯爺夫人。”
倒在床上的張小晚嘴角亦是露出一抹笑。像龍福玉這種長在豪門的千金貴胄,宅門內的齷蹉,她自然比誰都瞭解。張小晚便是要將自己的小心思讓龍福玉知道,有些人本來就是她心裡的一根刺,只不過挑明開了,她會更上心罷了。
後院。荀嬤嬤見自家女兒垂頭喪氣地從蕭盈的院子出來,將人一把拉到邊上,環顧了下四周,確定沒有什麼人了,才低聲問道:“咋了?侯爺還不讓你伺候?”
那一妞跺腳懊惱道:“都是你讓我跟侯爺提什麼二妞的事情!原來侯爺根本不記得和二妞的事情了!我一問,他還說,看來張小晚說的是事實!他問我是不是來給二妞求情的,我說是,侯爺便說二妞是罪有應得!我趕緊說不是,那侯爺還說我忘恩負義!往後定不會讓我貼身伺候了,這次真的給娘你的餿主意害慘了!”
那荀嬤嬤也是懊悔,但被女兒這麼說,到底面子過不去,道:“那你怨我做什麼?前兩天,你不也沒提二妞的事情嗎?侯爺還不是沒讓你伺候!”
一妞還要反駁,就聽假山處傳來一陣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