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青玉身邊作二等丫鬟。
頭髮稀黃,膚色黑糙,雙手掌內有厚繭,身形乾瘦的如安,給人的第一印象,就能簡單的猜到她是窮苦人家裡出來的孩子。
較於如意的豐潤健康,心直口快,身世可憐,年幼瘦小的如安,更得青玉的憐惜多一點,因為如安和她同有一個共同點,在這張府,她們都是屬於舉目無親的“孤兒”。
霍青玉以袖掩嘴,打了個哈欠,用輕快的語氣笑道,“看你大驚小怪的,我以為什麼事情呢,不就是村子外面來了很多人,沒事的,老爺的人手都在屋外守著呢!夜深了,不等如意了,我們早點睡吧。”
“不能睡!”如安叫了一聲,眼睛再次瞄向門外,聲調顫著音,“青姨娘,不能睡,睡了就什麼都不知道。村子外面的人。。。”
說話吞吞吐吐的,如安這丫頭不是存心急死人!
她與如安之間的對話,等於又回到原點。
霍青玉一手拉過如安,半強迫性的拉她坐上了她旁邊的炕上,臉對臉的對著如安道,“這屋裡就我們兩個人,你有什麼話不好說對我說。你告訴我,村子外面的人,怎麼了?都是些什麼人?”
如安兩手的手指,絞著腰際旁垂下的白麻活結帶,眼光又身不由己的瞄向木門處,道“村子外面的人,是些。。。可怕的人。他們定著被食物的香氣引來。。。”
如安不說,霍青玉還不覺得,是有一股肉香味若有若無的自門縫外飄進屋內。
如意先前拿著一碗雞湯進來,和她聊著時候,笑著說過,外面熱鬧的像是過年,開了兩大桌的酒席。老爺為了感謝村裡的人讓他們夜宿和款待那些新聘來的護衛,拿出幾壇自府裡帶來的陳釀酒,請了村裡幾個有聲望的老人喝酒。為了辦那兩大桌的酒席,老爺還特地使了雙倍的銀錢從顧家村一戶養豬的人家家裡買了一頭活豬,殺了作下酒菜。
在霍青玉思想開小差分神的那一秒,如安繼續說著,“那些人為了吃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但是奴婢有一點不明白,那些人,那麼多的人,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他們早在一年前就被太子派出得人馬驅趕到原來的地方去了”
“驅趕到原來的什麼地方?那些是什麼人啊,你是不是看錯了?”霍青玉順勢問道。此時不套話更待何時,外面的事情她知道的越多越有利。
如安眼裡閃過一抹又似痛苦又似怨恨的神色,絞著白麻帶的手指五指一頓,緊握成拳,“驅趕回大皇子所屬的西北藩地。我不會看錯,我一看那些人,我就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可是不對啊,阿南明明打聽過,也確認過,那些人,加起來三千多的人,除了與我們一樣逃出去的幾百人,其他人是在一年前被太子派出的一支軍隊遣送回了西北”最後一段話,她基本是在自言自語。
像是沒聽到她自言自語的一段話,霍青玉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方道,“今晚真是巧了。如意送雞湯給我吃的那一會,還跟我說起兩年前西北大地震的事兒,說大皇子體恤他藩地受災的黎明百姓,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帶著他藩地許多無家可歸的百姓,千里迢迢的趕到皇城為他的子民哭訴,請求援助。大皇子的仁義之心,感動了皇上。為此,皇上暫停了修皇陵的工程。親口頒發旨意,從國庫裡拿出百萬銀兩,大批的糧食,派遣了一支由太醫和民間招來的跌打大夫組成的隊伍,攜帶藥品,一起陪著大皇子和大皇子帶來的那些災民赴趕災區治病和賑災。皇上該給災民的賑災物資也都給了,那些災民不是早隨著大皇子回去了。如今他們怎麼又出現了?”
霍青玉的一番話,似乎點燃瞭如安心底深處隱藏了多時的怒氣和怨氣,她眼中的痛苦厭惡之色,轉為濃重的憎恨之色,她像是受傷的小獸,嗚咽低咆;“騙人,都是騙人的!皇上和天下百姓都被大皇子的假仁假義欺騙了,愚弄了!”
霍青玉的一番話,當然不是從如意那裡聽來的原話。她說的一番話,是以如意寥寥無幾的話裡內容為基礎,自己再分析了話內的意思,還原本質,添枝加葉,合成了一段更使人聽得明白的話。
如安似乎跌進回憶的深淵,不用霍青玉再出言催促她說下去,她自顧自繼續往下說“我和我爹我娘我弟我們全村數百人還有其他村子的裡的人都相信了大皇子的話,大皇子應諾我們,會為我們重建家園,免受我們十年的稅收。我們這些在地震中沒受多大傷的人,跟隨著大皇子一路奔波,來到皇城。在大皇子派來的人的授意下,我們一到皇城,就在城外跪了一天一夜,祈求皇上的垂憐,祈求皇上幫助我們。我們的祈求應驗了,皇上賜給我們這些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