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潔的額頭之上,他的雙唇移到她的耳邊,吐著熱氣,輕笑著道“玉兒,阿南阿陽可不是我不給你見,是你自己不要見。我已經給過你見他們的機會。。。”他說著,移到她額頭上的一隻手便移到她的頸下白紗斗篷的繫帶處,慢慢地拉起細帶。
他這調笑的語氣和曖昧的動作,就是要寬衣解帶滾床單的前奏,霍青玉再也沉不住氣,她揚手一揮,打掉他已解開她斗篷繫帶的手指,氣急敗壞的道“你想幹什麼?”
“為你解毒。”張明峴笑睨著她,半是解釋半似玩笑的道“你身上的毒是如何來,就得如何去?玉兒,你忘了嗎,你是怎麼身中醉花蠱毒的?”
怎麼會忘,她身上的醉花蠱毒是這廝卑鄙無恥的。。。將他的話細細咀嚼了一番,霍青玉驟然間瞪大了眼眸,須臾過後,她忽地大笑出聲,“哈哈,妙哉,妙哉!好一個如何來就得如何去。。。哈哈。。。”
真可笑啊,不管他的話是真是假,為了解去身上的陰毒,她在劫難逃,勢必要做一次玩物,要做一次他發洩獸裕的器具。
她的笑聲尖銳刺耳,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無奈和悲哀,一聲又一聲的敲打在他的心頭,令他心臟掠過一下又一下的抽痛之感。
她不信他的話,把他當作乘人之危的小人!
他不是正人君子,這一點他不否認。但他說出的話,還沒有人質疑過。她竟然不信他?
張明峴一聲暴喝,“不要笑了!”
霍青玉止住笑聲,不陰不陽的道“我笑我的,礙你何事?”
張明峴“唰”的起身,抱她來到屋中央的桌旁放下她,就去拿燭臺邊放著的一個火摺子。
這廝發什麼神經?雙腳著地的霍青玉,膝蓋觸到硬質的圓形之物,知是凳子,便不客氣的坐了下去。
時間拖得越久,對她越有利。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她真不想再與他發生肌膚之親。可以的話,她真想掏出袖裡的手槍一槍崩了他一勞永逸。
兩世為人的她,對於張明峴這廝,她是真的動了殺心。
殺他簡單,但事後,她要怎樣面對阿南阿陽他們?
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去補漏!
有的秘密直到帶進棺材裡,還是不為人知的秘密。可有的秘密,無論過多久的時間,終有天,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阿南阿陽會長大,會成為少年,青年。。。當秘密不再是秘密,那時的她,該如何去阿南阿陽的的怨意和恨意。
張明峴這廝算什麼東西,她不值得她去冒一絲的風險。他身上的汙血,還不配她去親手染上!
好比前世,她在北京工作時認識的一位單位同志曉麗。曉麗是一位比她小了一歲的漂亮妹子,這位妹子是獨女,戶籍北京,又有才有貌,可她愛情路上坎坷,偏愛上一位風流花心的高富帥。她與那位高富帥的戀情從火熱到灰燼,短暫的不足三個月。失戀後的她一蹶不振,竟然在一個深夜割腕自殺身亡了。她與單位幾個同志一起參加她的喪禮。喪禮上,她望著中年喪女,哭昏過去的可憐母親,瞧著她遺留於照片中的音容笑貌,心裡沒有同情,只有厭棄。因為她得知曉麗自殺的那一天正巧是她收到來自醫院癌症晚期診斷書的那一天。
抱著一絲僥倖心理想是醫院誤診的她,連著數天跑了數家大小醫院,得知的結果還是一樣!
無獨有偶,在她喪禮上前一天,她手拿著死亡通知單,心灰意懶的從一家醫院出來時恰巧看見曾有一段時間天天捧著一束玫瑰花接曉麗下班的高富帥親密的摟著一個妖嬈時髦的女子從她面前嬉笑著走過,跨上一輛紅色拉風的寶馬車揚長而去。
霍青玉那時,站在紅綠燈下,看著寶馬車在她眼界化作一個小紅點,百般不解的想著;這樣的花心濫情的男人,竟有女人傻得為他去死?!
想活的人不能活,擁有一副年輕健康身體的曉麗卻留下自己的至親自私的說走就走。這世上最悲哀最諷刺的事莫過如此吧。
親者痛仇者快,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
火光閃耀,一對紅燭高照。
“玉兒,看看這是什麼?你可喜歡?”張明峴的聲音乍然而起,使她脫離走神狀態。
真奇怪,這個時候,她竟會想到前世僅僅有過數面之緣的濫情的高富帥和那個不值得人同情。。。
霍青玉搖了搖頭,順著張明峴這廝的話音瞄向桌上。
桌上燃燒著一對粗如小孩手臂的龍鳳紅燭,紅燭高照下,一個水晶玻璃製成的長方形大托盤上整齊的擺放著一頂金花八寶鳳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