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命令一下,他們也不敢多言。他們兩人抖索著腿,一步步走近床,將桶裡冰涼的井水全潑到床上的大蛇身上。
水一潑完,兩人便看見大蛇的尾巴動彈了一下。兩人一嚇,嚇得鬆掉了手中的空木桶。
驛站的驛丁,大部分是服勞役的百姓,小部分是各種犯法的囚徒。他們的身份低下,南瑝也不和他們多作計較。他一揮手,道“都退下吧”
兩個驛丁如釋重負,手忙腳亂的抓起空桶,道“謝世子,小人告退。”
霍青玉眼尖的看到小花的尾巴動了一動,心下微松,忙跑到床邊,摸了摸小花的頭,道“小花你沒事吧?”
“小花沒事。”回答她話的是冬兒。
冬兒捂住隱隱作痛的腹部踉踉蹌蹌的走向霍青玉,遞上一根燃燒了大半隻剩下一小節的香,道“這是大少爺特製的一種寧神香。寧神香和大少爺常服的寧神丸一樣,由數種毒花毒草配製而成,它們其中一味主藥,是從曼佗羅花的果實中提煉而成。不過,奴婢手中的香,又有點不一樣。這香里加了大少爺的血。奴婢記得,去年五月上旬的一天夜裡,沉睡於書房暗室的小花忽然醒來。小花醒來就一反常態,開啟密室門直往外衝。當時書房內伺候的除了奴婢外還有杜鵑。奴婢與杜鵑擋不住小花,就在小花要衝出書房院子跑出張府之時,大少爺剛好回府。大少爺本是回府拿包囊準備出遠門的。。。”說到此,她喘了一口氣,一手搭住床尾柱,繼續道“一個要出府,一個不讓出府,大少爺和小花打了起來。小花力大無窮,很不好對付。最後,大少爺拿出一把劍將自己的血灑在劍上用劍刺傷小花方降服了小花。大少爺不放心小花,出府前交給唐媽媽一大把染了他血的寧神香。大少爺關照唐媽媽和奴婢等人,每過三天就在小花歇息的水池邊點上一炷寧神香。”
去年的五月上旬,不就是她魂穿到這古朝代的時間。小花和千尋一樣,他們一直在等待著她的出現。霍青玉心下惻然,接過冬兒遞上來的殘香,看向小花。
小花也看著她,一雙青碧色的豎曈乏著血絲,無神地看著她。
小花這樣子動也不動的,顯得毫無生氣。
霍青玉難過的撇開頭,問道“冬兒,你的意思是隻要過了三天,小花就會恢復原樣?”
冬兒一手緊緊捂住自己越來越痛的腹部,吃力的點了點頭。
霍青玉這才發覺冬兒的不對勁,她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攥著床尾柱,面色如紙,額頭泌出冷汗,一副隨時要昏倒的樣子。
小花過了三天就沒事了,霍青玉將注意力暫時轉到冬兒身上。
此時的雪四估計已安排好冬兒的家人正趕往這驛站的途中,雪四和冬兒兩人投靠她的時日尚短,不足三日。冬兒她和她肚子的孩子,絕不能出事。
她扶住冬兒,道“你那不舒服?”也不待冬兒回答,她偏頭朝南瑝叫道“快請大夫來。”
南瑝道“屬下已命驛丞去請大夫了。”
冬兒搖頭,微微氣喘的道“奴婢沒事!少夫人,你不要管我了。。。快去找。。。一定要找到兩位小少爺和昌媽媽。。。”
“南瑝已令人準備快馬了。”霍青玉邊說邊把冬兒扶到桌旁坐下,自己也坐於一個凳上。
這安神香摻加了那廝血液,就是導致冬兒和小花元氣大傷的罪魁禍首!
心急氣躁的她,將手中一小節粗如嬰兒小指頭的安神香扔到桌上,看向無精打采的小花,想著“這安神香也太霸道了,害的小花爬都爬不動。不然的話,光靠小花,她就能輕易的找到阿南阿陽。”
她可憐的孩子,多災多難的孩子啊,看不到她。。。一想到這,霍青玉更難靜下心。
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而又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傳來接二連三的稟告聲;
“世子,下官把大夫請來了。。。”
“世子,屬下已查到昌媽媽蹤跡。。。”
“世子,快馬已備好。。。”
“稟堂主,屬下和燁來遲了。。。”
“稟堂主,曈侍衛派人送來一份急件。。。”
“青鸞聖女大人,雪四有事求見。。。”
…
京城張府,夜深人不寐。
寒玉苑,廂房內,紅燭高照,照出一室的寂寥。
身穿一襲青袍的張明峴躺於霍青玉睡過的床上,微瞌雙目,似在小憩,又似在等待著什麼。
昌媽媽走進廂房,輕輕地道了一句“大少爺,老夫人喝下一碗湯藥和半碗稀粥後親自給兩位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