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的時候早就知道了。不過,他卻一直裝傻,想看看這些寨主的反應。
“說,”那寨主朝囉囉道。
“周杷枇來了,要見諸位寨主。”囉囉說道。
眾人把視線都投向黑夜,他是這裡的主人。
黑夜開口道:“請他過來。”
沒過多時,瓜皮帽便來到這裡。他一臉吃驚的表情,被眼前的明日城給嚇到了。這才一個月,便建造了城池,實力得多大?
當然作為五位國主的代表,他自然不能慌了陣腳。當下挺著大肚皮,邁著小步,來到山寨大廳前。
眾人雖然與他熟識,但關係絕對算不上友好,自然也就沒什麼客氣了。連屋子也不讓進,就在廣場上說話。
“周先生,別來無恙啊。”黑夜是主人,場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他帶著18寨主,迎了上來。
麾下數千人,他氣勢已成。龍行虎步,不怒自威,英氣逼人。
“伍、伍當家。是、是這樣的”
周杷枇本想充個好漢,怎料話到嘴邊,竟然打了個嗝楞。他連忙朝腦門上抹了一把,又趕緊把手伸到懷裡,卻掉出個羊皮捲來。
黑夜一皺眉,這瓜皮帽來者不善。
“周扒皮,你皮癢了不是,今天竟然來搗亂。”破鑼般的嗓子響了起來,正是二愣子。這傢伙今天又得了好處,早就看這周杷枇不順眼。可這口才實在有限,楞是叫成了“周扒皮”。
黑夜笑點太低,一聽這奇葩名字,差點噴了出來。
眾寨主也是七嘴八舌,沒有好臉色。
周杷枇手上一抖,羊皮卷掉到地上。他立刻出聲高喊:“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本來就不多的勇氣,立刻被沖刷得一乾二淨。今天他獨自前來,可以說冒著性命危險。
“啥,”連愚魯的屎蛋也聽明白了,“信不信俺把你扒光了,丟到湖裡去餵魚。”
“搞死他,”其它的寨主也不是善茬。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了。
黑夜依然保持微笑,他轉身朝眾人抬手一壓,示意稍安勿躁。心裡面卻是鬆了一口氣,不怕他們來,就怕他們不來。來了好啊,把他們打痛了,總比春耕的時候來搗亂好。
“諸位不必激動,該來的總會來。不過想從俺這裡討好處,總也要點說服力不是?”黑夜安撫了各位寨主,回頭朝周杷枇道:“周先生手裡是戰書吧,拿來,我應下了。”
當下有親兵聽令,走到瓜皮帽跟前,一把奪過他剛撿起來的羊皮卷。
羊皮卷一離手,周杷枇就後悔了。他本來也沒想一到這裡,就把羊皮卷直接拿出來,可是一緊張,卻露了餡。
對方答應得如此爽快,又一副不知死活的態度,說明至少有些底氣。萬一正打起來,兩敗俱傷可就划不來了。
他哪裡知道,這番預測不是高估了自家的武力,而是把黑夜一方看得太低了。這番他提兵前來,一是想詐唬一下,讓風雲寨服軟。二來是周邊國主的意思,試探一下這位新來的當家,會不會就是前些時候地盤上出現的猛人。
周邊的國主也苦啊,其中的隨國,竟然丟失了牧場。國主大為光火,所以這次出兵最多。其次是柏舉國,有一個兵營遭襲,被搶得乾乾淨淨。五位國主通氣之後,各自出兵,組成了近千人的吳國聯軍,準備找人洩瀉火。
其中黃國比較保守,只肯出五十人。他家最倒黴,有幾個大莊園,幾夜之間被屠得乾乾淨淨,連一具完好的屍體也找不到。後來有獸人的訊息傳了過去,他自然警惕起來。至於山賊流寇直流,反倒是小事了。
黑夜接過親兵手中的羊皮卷,抽掉捆縛的絲線,羊皮上果然是對方下的戰書。
一眼掃過,他抬頭道:“申、鄧、隨、黃、柏舉,五國好大口氣。竟然要我自縛請罪。周杷枇,不就是幾千銅錢的屁大事,值得你這麼幹麼?”
十八寨的當家聽聞後,一個個怒目相向。
“這個、這個,”周杷枇繼續結巴,“伍當家,我只是個跑腿的。”
他本來也不是一定要開仗,五國國主的意思,只讓他過來探探路,給點壓力就行了。現在也沒啥證據,證明前段時間出現的流寇,就是新開張的風雲寨。這開仗一事,本就是下下策。
現在關係弄僵了,事情反倒變得複雜了。
“今日已晚,明日卯時,碎石地,你我廝殺。”黑夜將羊皮卷收了起來,也未朝周杷枇惡言相向,只是平靜說道。
將瓜皮帽送走,風雲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