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撲,險些撲入烈火中,葬身火海,一摸自己臉上,已被黏肉烈火,燙去了一塊銅錢大小的麵皮,正在刺刺作痛。
在傷痛之餘,自己也不禁暗裡好笑,道:“範青萍,你好痴啊!”
默語畢,一轉身,舉步如飛,逕往後院馬房奔去,開啟木柵,牽出自己的烏龍捲風靈駒,配好鞍蹬,縱身上馬,雙足一挾馬腹,神朐仰首一聲長嘶,隨之踐起四蹄,載著主人往莊外快若電掣風馳般,如飛而去。
玉筆俏郎範青萍,一出莊門,一聲仰首長嘯,氣發丹田,嘯如龍吟,密林傳音,直達數里之外,聞之令人驚心不已。
這時日已西墜,夜幕已合,饒是神駒快速絕倫,還沒有等他奔出密林,天已完全黑了下來,範青萍坐在馬上,回頭一望,只見密林深處,火光映紅了一邊,漆黑的夜空,他也為這火光照徹了一片,在想,一個那麼華麗壯偉的莊院,恐怕在這一把大火之中,要一旦盡化成灰粉了!
倏然間,他又想到了易蘭芝,那貌若春花的美人兒,真令人神往,只是她那好似尚未定型的性格,實在使人難以捉摸,純真溫柔,好像自己這種燥辣的個性,一定要有像易蘭芝這樣的女人來慰藉培植才會有望好轉,可是范家莊一年多的朝夕相處,剖心示愛,所換來的仍是一張冷熱無常,稚氣未脫的面孔,要是換了旁人,十個也魂斷自己的手下了,唯易蘭芝,真是把她莫可如何?只能使自己暗裡愛恨交集
從她的言行看來,她的一顆芳心,已寄託在她師兄藍劍虹身上,可是藍劍虹早於一年半以前,就在古墓墜身千丈地穴,生死不明瞭,如今世界之上,除了我玉筆俏郎範青萍,能夠配得上易蘭芝之外,那裡還能有第二人,夠資格和他白首偕老呢?
如今分別一年又半的時間,伊人芳蹤,不知在天涯何處,叫自己到哪裡去尋找呢?
範青萍,為情所牽,漸漸的使他陷入痴痴情孽如迷茫中,許久之後,他又突然懷起大佛寺二僧傷害自己的仇恨,使他從意亂情迷的玄思之中,驚醒過來。
但忖思良久,復仇?尋愛?仍是行止難決!
直至他勒馬緩行,俯首扶鞍,力持鎮定,想了半天,才毅然決定,先去大佛寺,一方面找天童,醉僧二人算賬,一方面設法啟開地穴,入穴殺了金龍二郎木飛雲,奪得金龍參和龍行劍譜,兩件異寶,俟當今之世,無一人敢和我一爭長短之際,再去走遍天涯海角尋覓伊人芳蹤,無論是易蘭芝已作人之妻或仍在閨中,都要設法奪情,佔為己有。
心念既決,不再考慮猶豫,一挺腰又是一聲震天長嘯,隨之雙腳一挾馬腹,神駒揚蹄,如星之洩,快速無倫,逕往天龍峰大佛寺奔去!
這時正是初秋季節,天山銀河耿耿,地下夜蟲唧唧,範青萍縱馬揮鞭,走了一夜,到天亮時,才見市鎮,他覺得人和馬經一夜奔勞,全都需要歇息,是以,催馬急行,若片刻工夫,已來到小鎮之上,在鎮上找著一家最大的客棧歇下。
在將寶馬交給店夥計,命給以飽糧並妥為安置之際,順便問夥計道:“請問,這裡叫什麼鎮市。”
店夥計看範青萍衣著華麗,帶著兵刃,而且騎著罕見龍種寶駒,知道這年輕俊俏的客人,不是鏢行的鏢頭,就是綠林好漢,哪裡還敢絲毫怠慢,忙躬身答道:“小地方丹陽鎮,小號叫三盛客棧,雖說不上是上等客棧,但丹陽鎮上,還算得上是老字號了,爺,您儘管放心,一切小的會伺候的包您滿意。”
範青萍微微一笑,點點頭又道:“此地離楓林鎮尚有多遠?出丹陽鎮朝哪個方向走?”
店夥計被他問的一愕,沉思半響,才笑著答道:“丹陽鎮是皖南與贛北交界之處的一個小鎮,小的世居丹陽,但在丹陽周圍百餘里內,就沒聽說有楓林鎮在哪裡,也許”
範青萍沒等店夥計話說完,忙截住道:“那麼到九華山應該走哪裡去?”
店夥計連連點頭,說道:“這個小的倒知道,這裡去九華山最捷徑的路線是直往北行,經中雲、戴村、塔坊,橫越馬鞍山,再越七井山西端,一過橫船渡,就是九華端南,計路程此去若有三百里地!”
店夥計說話時滔滔不絕,一氣呵成,只聽得玉筆俏郎,連連點頭,稱謝不止。
原來一年前,範青萍在楓林鎮樂賓客棧,竅聞隔室春聲,淫念頓起,在慾火焚燒不可抑制之際,欲強入易蘭芝房中,圖以非禮,遭人在暗中用三陰透肌掌擊傷,負傷後由烏龍捲風靈駒馱著他向南三天狂奔,已來到馬金嶺,在馬金嶺巧遇張九如。
九如夫婦察其骨神奇秀,傳以武功,盼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