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呢?眼睛瞎了啊?我們這些不是人啊?喊什麼喊?這裡是賓館,影響其他人休息怎麼辦?”
那個中年大媽身材短粗,體重能有二百斤,臉色暈紅,眼睛被臉上的肥肉幾乎擠得只有一道縫了,鼻孔朝天,一張大口裡滿嘴的黃牙,看的粗框眼鏡男是一陣噁心,再加上對方上來就是一陣喊,頓時就讓他感覺到這些人悍婦氣質十足。
影響別人休息,你這嗓門就不能影響別人休息了,眼鏡男心裡暗自罵道,不過他不願意和對方糾纏。
“你好,我想用一下電話。”
眼鏡男壓下滿肚子的邪火,儘量很客氣的和對方說道。
“不行,賓館的電話,一概不能外借。”
悍婦一句話就把眼鏡男給頂了回去,眼鏡男這個憋屈,可是一看對方那滿臉的橫肉,頓時就又沒了勇氣。
“我們是賓館的客人,我想讓你們幫忙,看看能不能打電話幫忙叫幾輛計程車?”
眼鏡男儘量放緩了語氣對悍婦說道。
“不能!”
對方言簡意賅,語氣依舊是硬邦邦的讓人難受,可是卻又讓眼鏡男是無可奈何。
“嘿!你們怎麼能這樣?”
眼鏡男身後的一個小分頭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來對那個悍婦說道。
“我們怎麼樣啦?我們怎麼樣啦?今天你給我說清楚!”
悍婦一擼胳膊袖子,露出裡面比男人還粗壯的胳膊,頓時幾個小年輕就洩了氣,別說什麼打女人之類的屁話,就對面這幾個滿臉兇悍的女中豪傑,他們能不能打得過都是個問題。
“對不起,這位大姐”
顧組長一看情況不對頭,趕忙出來和稀泥。
“誰是你大姐?”
悍婦依舊是咄咄逼人。
“額對不起,這位小姐”
“你特麼的才是小姐,你老婆是小姐,你媽是小姐,你們全家都是小姐”
顯然小姐這個敏感詞,刺痛了對面這位悍婦,張口即來的髒話是把顧組長給氣的臉色發青,幾個下屬一看領導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頓時要站出來替領匯出頭。
其中一個小年輕上前一把推在悍婦的胸口,沒想到這兇悍,粗壯的婦女卻一把順勢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喚著不起來。
“哎呀!打人啦,打死人啦哎呦,我的腿,我的胳膊呦”
兇悍粗壯的婦女,這時候以和她身體非常不協調的速度在地上打著滾,一邊打滾,還一邊嘴裡發出殺豬一般難聽的叫喚聲。
而這邊幾個小年輕立刻就傻了眼,這特麼的,演戲還能演的更假一點麼
對面的另外幾個中年老孃們,一下子就把他們一夥人給圍住,各種問候的話語不斷的從他們的嘴裡噴出來,唾沫星子都崩了這幾個年輕人一臉,可是現在還在地上打滾的那個悍婦,卻讓他們是縮手縮腳,一個個不敢動彈,只能站在哪裡任人狂噴。
而就在這時候,從櫃檯邊上的樓梯口傳來一陣蹬蹬蹬的腳步聲,然後上來十幾個,描龍刺虎的禿頭惡漢,這三九天的,一樓大廳裡也不算暖和,可是這幫傢伙一個個卻都是緊身背心,外加功夫褲的近身打扮,露出的胳膊都有普通人的大腿粗,上面還都是帶著龍虎刺青,有的透過跨欄背心,還能看到後背上的關二哥。
這些人一個個滿臉橫肉,禿頭禿腦,再加上那些刺青,這些人是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
帶頭的一個粗壯漢子,也是光頭,個頭不高,但是身材卻粗壯的嚇人。
“誰特麼的動的手?”
這傢伙面相兇惡,再加上這一身的橫肉,頓時就讓對方這幾個小年輕失去了膽氣。
“對不起,這位大哥”
顧組長一夥人已經是有些亂了方寸了,說實話他們以往在京城都是坐機關的黨棍,到了地方不是和地方領導打交道,就是和一些私企的老闆打交道,平時來地方,他們的生活大部分都是在酒席和賓館裡度過的。
和這樣的流氓地痞比起來,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什麼交集,今天這樣和這些地痞流氓這樣正面對峙,還是他們第一次,所以別說那些小年輕沒經驗,不知所措,就算是顧組長這樣的老油條也頓時就慌了神,他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啊!
現在他們人在荒郊野外,這賓館外面有個大院子,院子都是紅磚壘起來的磚牆,外面也看不到裡面發生什麼,而最該死的就是電話又打不通,他們面對這些凶神惡煞,他們怎麼能不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