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一件事——我們之間所有約定從三日後開始,在此之前,誰敢給我和離憂的婚事搗亂,我都會送他去看看阿鼻地獄是什麼模樣。”
第267章 據實相告
“早上洗漱後、梳妝前要吃一顆花生、一個柿子,寓意一生一世;雖然我們就住在府上,為了討個吉利,明日仍要坐花轎在街市上繞一圈再進門,這塊和親璧上轎後就抱在懷裡,千萬不能放手;進門時要跨火盆,到時候會有人領著你,但是有喜帕遮擋,少不得要多加小心,可別粗心大意燒了衣角。”
大婚前夜,碧簫拿著紙筆逐項告知言離憂該注意什麼,言離憂的心思卻沒在這上,不停與旁邊的夜凌郗和初九嬉鬧。
“凌郗,快快快,你塗塗這胭脂,好香啊!九兒,你也試試,聞聞是不是特別香?有種梨子的清香味兒!”
“這東西塗到臉上油膩膩的,多難受啊!”
“紅蓮姐,這是什麼?真漂亮!”
“哎呀九兒你快放下,那是和親璧,摔壞了沒地方修,要被罵的!”
三個人沒大沒小嘰嘰喳喳不停,碧簫的聲音完全被吵鬧掩蓋,故意冷下臉美目斜視,結果半天也沒人搭理。被逼到無可奈何,碧簫只得仗著身手好在三個人頭上各賞一個爆慄,這才讓聒噪的傢伙們安靜下來。
“離憂,你就不能安安心心坐下來聽我說話?”
言離憂揉著頭頂倒吸涼氣,臉上帶著悶悶神情:“這一天下來你都反反覆覆叮囑十幾遍了,我越聽越緊張,再聽幾遍明天連門都不敢出了。”
夜凌郗嗤笑,一拳推過去:“緊張什麼?不就是嫁人嗎?你跟世子該有的不該有的都有了,還怕走個形式過場?裝,你繼續裝,看你明天到底出不出門!”
“什麼叫該有的不該有的都有了?要我說多少遍,我跟溫墨情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言離憂氣得咬牙切齒,狠狠在夜凌郗腰上一擰,“都是你亂嚼舌根,讓別人誤會怎麼辦?”
兩個人互相瘙癢玩得熱鬧,一旁初九兩隻水靈靈大眼睛滿是好奇,扯扯碧簫衣袖:“碧簫姐,什麼是該有的,什麼是不該有的?”
“你還小,別聽他們兩個胡說八道。”碧簫拉過九兒輕笑一聲,“對了,九兒,以後別再叫她紅蓮姐,明天之後就得改口叫世子妃了。你要是不習慣也可以叫她——嗯九兒,你平時都管師兄叫什麼?”
初九撓了撓頭:“紅蓮姐總讓我叫哥哥,可是碧簫姐的師兄又讓我叫他姐夫”
“呦,早就開始叫姐夫了?你看,我就說嘛,這兩個人才沒那麼清白呢!”
眼看就要拜堂成親做溫墨情的妻子,言離憂本來期待又緊張,被夜凌郗這麼一鬧反倒無暇去心慌了,餘光不時望向妝奩上整齊擺放的喜服,心中滿是甜蜜。
與摯愛之人發誓攜手到老,接受親朋好友的誠摯祝福,這一天,她等了整整兩世。
聽得有人敲門,初九忙跑去開門,一聲歡喜驚呼讓房內登時安靜。
“姐夫!”
“九兒,早些去睡,明早還要早起。”溫墨情揉揉初九頭頂軟發,一個眼神朝碧簫遞過去,碧簫心領神會,掩口輕笑將初九和夜凌郗拉出房間。
“快走快走,師兄有悄悄話要和離憂說呢。”
臥房忽地陷入安靜,言離憂拘謹站立,雙手多餘一般不知該往哪裡安放。
“婚前不是不該見面嗎?”低著頭,言離憂輕聲道。
“沒聽說。”溫墨情靠近一步,卻沒有碰觸言離憂,而是拿過茶杯倒了杯水,悠悠閒閒潤著嗓子,“如果真有這種規矩,我會以世子身份提議把它廢除。”
“自以為是。”
放下茶杯,溫墨情修長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敲著桌面,規律節奏不緩不慢,竟帶得言離憂砰砰亂跳的心漸漸歸於平靜。言離憂不知道溫墨情有沒有影響別人心跳的能耐,抬起眼皮想瞧瞧看他一眼,卻窘迫地發現目光再沒辦法逃離了——溫墨情一直盯著她,目光稍有交錯便不能再繼續遮掩。
半抬手臂,結實手掌伸到言離憂面前:“出去走走?”
“不去,”言離憂連忙搖頭,“這時候出去算什麼,被人看見定要問東問西的,我怎麼回答?”
溫墨情聳聳肩收回手:“那就在房裡待著,我陪你。”
在言離憂印象中,結婚前夫妻二人應該是不許見面的,她不熟悉定遠郡風俗,這條規矩可以當做沒有;可是結婚前夜新郎一直泡在新娘閨房裡算什麼事?別人傳不傳閒話暫不考慮,她這顆快被緊張湮沒的心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