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冉顏撫著手中的簫,道,“十哥,我給你吹個曲子吧。”
她今天最後一次吹奏它,只想找個人來聽。
冉雲生扯起一抹笑意,溫和道,“好,我也好久不曾聽你吹曲了,還是那一曲《關山月》嗎?”
關山月是蕭頌教給她的,今日她想用這簫奏個別的曲子,遂道,“吹一曲,十哥沒有聽過的。”
冉顏將簫口放到唇邊。
冉雲生靜靜看著她,她的姿勢比從前那種渾身僵直的自然的多。
簫聲幽幽,平而緩,帶著淡淡幽情,彷如幽夜長燈,細雨綿綿,曲調漸高,幾個盤旋之後,再低沉下去,宛若喧鬧的夜市漸漸散去,只留下悽清的河堤,寸步不雨聲瀟瀟,一片悽清,終究歸於細雨綿綿,若有若無,直至萬簌俱寂。
那些畫面,彷彿鋪陳在眼前一般,冉雲生竟是不由的溼了眼。
待曲結束,才嘆了一聲,“十里長路,桃花如渡!”
冉顏愣了一下,道,“這乎曲名便是《桃花渡》。”
“阿顏曲能達意,可是有心事?”冉雲生柔和的目光,語氣溫和,似乎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冉顏頜首,撫摸著手聽長簫,半晌才道,“十哥,如果我覺得一個郎君不錯,但不明確心意,未來也渺茫,我該告訴他我這份心意嗎?”
到了大唐,冉顏已經是冉十七娘,受到這個身份的一切束縛,她是冉氏嫡女,他是蘇家庶子,這情形與冉雲生和齊六娘是多麼相似,不同的是,他們之間尚且談不上相悅。
她只在面臨感情岔路口的時候,多了一個選項。
“阿顏也動了心呢。”冉雲生凝望著她,眼睛中帶著淡淡溼意,“我和齊六娘,就算再重來十次,也依舊是各奔東西的結果,不同的是,也許我能夠阻止她輕生。”
冉顏思考他這句話中的意思,冉雲生繼續道,“我與她身份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