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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璄自覺地愧對三哥的託付,都成了一塊心病,幾乎到了要死不能瞑目的地步。
此刻被蕭頌這個輕輕一戳,他頓時火氣更旺,氣的咳了幾聲順了氣之後才恨恨道:“我沒瞎,用不著替他推脫,打!”
蕭頌見蕭璄心意已決,便也不再多少什麼,面上還帶著淡淡的惋惜,端坐著等待上家法。
蕭鑠之心中大恨,卻也不敢辯駁,生怕蕭頌會把十杖煽動成二十。
冉顏看了蕭頌一眼,旋即垂眼盯著自己的衣袖。不一會,砰砰的悶響聲便響起,間或摻著蕭鑠之的痛呼。
約莫才六七棍下去,冉顏已經隱隱能嗅到血腥味,不由抬眼去看。那杖是鐵杖,表面極不平整,用刑的人也都是體格健壯的漢子,只消三五下便皮開肉綻,全然不是冉顏想象中那種幾個婆子用木棍拍幾下。
原本冉顏還認為十杖處罰不算重,一看之下,覺得倘若二十杖下去,半條命就沒了。這十杖至少也得趴上十天半個月。
“我再問你一遍,究竟為何約見春來?”蕭璄直直盯著趴在地上的蕭鑠之,冷聲問道。
蕭鑠之這個時候竟依舊笑的出來,喘著粗氣哼聲道,“她那個模樣,我能看得上她?倘若不是她約了我,我才不會對這種姿色的侍婢下手。”
蕭鉉之微微蹙眉。但是蕭鑠之說的也是事實,他喜歡女人,卻也得是美人才行,他閱女無數,就算想換清粥小菜,也必不是春來這樣。
所以蕭鑠之此話一出,多半的人都信了,均嫌棄的看向春來——好一個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的賤婢!
冉顏看了蕭頌一眼,他面無表情,也不知是信或不信,冉顏卻是不信的,倘若春來真的只是想飛上枝頭,蕭鉉之的條件怎麼看都比蕭鑠之要好很多,好好的一個痴情美男放在眼前,哪個女人會巴巴的跑去跟別的女人搶另外一個花心大蘿蔔?而且春來又不喜歡十一郎。
蕭璄撫平怒氣,轉向春來問道,“你約鑠之,當真只為了引誘他?”
春來垂著頭,不敢看任何人的目光,準備一咬牙,就說“是”,可是她話還在嘴邊,便被蕭鉉之截斷,“不是!”
眾人目光唰唰的看向蕭鉉之。
衝動!
蕭頌目光微閃,自然而然的垂眸掩住這一瞬的變化,再抬眼時,還是一片波瀾不驚,思緒飛快的劃過,打斷他的話道,“我勸十弟還是莫要感情用事,縱使春來跟了你十餘年,沒有功勞也有份情意在,但你也深知我們蕭家向來賞罰分明,大房就剩下你一個嫡子,莫要為了區區小事壞自己前程才是。”
這事情若是落在蕭鉉之身上,充其量也就是一頓板子,但是於他做了於自己名聲有礙的事情,將來入仕,定然困難重重。
當然,蕭頌勸阻他,主要目的可不是為了他的前程。
而且蕭頌這話,雖都是說春來的錯,卻也把她的與蕭家的情分也提了提。這一點,蕭鉉之也是明白的,被蕭頌打斷,也使他稍微冷靜了些。
“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跟了十郎許多年,見他不喜歡奴婢,所以才勾引十一郎,奴婢任由家主處置。”春來急急道。
春來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保全東陽夫人,更為了保全蕭鉉之,如若蕭鉉之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攬,她做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她滿眼乞求的看向蕭鉉之,求他不要做傻事。
“族長,各位族老,大夫人來了。”有小廝在門口通報。
蕭璄頜首,“讓她進來。
話音才落不久,門口光線一暗,東陽夫人在一名侍婢一名婆子的攙扶下走了進來,面色尚有些蒼白,依舊是寡淡清遠的神情,在一襲素衣的映襯下,彷如隨時能消散薄煙。
東陽夫人向主座上的蕭微微欠身。蕭璄擺擺手道,“你身子不適,不必如此多禮,請坐吧。”
待東陽夫人坐下,蕭璄才道,“春來在孝期私下約見鑠之,她已經供認不諱,做出這等辱沒蕭氏的惡性,不嚴懲不足以立族規,你可有何意見。”
“是我疏於管束,才使得院子裡的婢女膽大妄為。也不過是個侍婢罷了,杖殺或驅逐也都在情理之中,不過還請族長和各位族老,念在她盡心盡力照顧我孤兒寡母數年,從輕發落。”東陽夫人聲音輕輕淡淡,聽不出絲毫情緒。但是她的意見,卻不容忽視。
蕭氏小輩的人可能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