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藍都清楚的記得,此刻,她也並未打算保留,“也不排除太子不信任娘子的醫術,因此索性利用娘子來陷害魏王。”
“可娘子畢竟是侯夫人,奴婢聽說太子是個溫和之人,怎的會輕易做出這等事?”晚綠總算聽明白了一些,她也不是個愚笨的人,只是有時候想事情不夠細膩全面。
冉顏搖搖頭,“魏王受寵,太子儲君之位受到威脅,他怎會不著急?為了那個位置”
為了那個位置,李世民都能夠殺兄黜父,太子犧牲利用她一個在蕭家還未站穩腳跟的新婦又有什麼奇怪?但在大唐,並不合適將此事宣之。
除了晚綠之外,劉青松和歌藍也意會了。晚綠一向不太關注政事,與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一樣,可能還認為李建成真的是謀反被李世民所誅,而歌藍瞭解過這些事情,雖則沒有人同她談論過,但隱隱懷疑還是有的。
“其實以種種推斷來說,還是李泰的嫌疑最大,不過李恪那麼巧的跑過來”冉顏皺起眉頭。
劉青松想起冉顏同他說過的一些秘事,不禁道,“難道是蘇藥師手裡握有李恪謀反的證據,所以逼迫他前來拖延時間?”
“不大可能。”冉顏很快便否定了劉青松的說法,“蘇藥師雖做的殺手行當,但其為人我還略知一二,他不會把關於李恪的任何事情告訴李泰,退一步說,就算他告知李泰,以李恪的性子能乖乖被逼著就範?這件事情我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先不說這個事,酒娘子面部流血而死,我猜她從我們這裡拿走的藥粉裡肯定被摻了毒。”劉青松很好捶了一下大腿,痛的她齜牙,“這一招真他孃的沒創意,也真他孃的毒。”
歌藍伸手撥了撥香爐裡燒了一小半的香,聲音低緩的道,“越簡單,破綻越少。”
“現在怎麼辦?”劉青松攏著袖子眼巴巴的盯著冉顏。
“等吧,我猜官府的人一會兒就會來了。”冉顏往圓腰胡床的靠背上倚了倚,目光幽暗,“有屍體就好辦,我們兩個驗屍官難道會被區區一計困死不成!”
她說這話的時候,嗓子裡像堵住了一般,顯得有些乾澀,不管怎樣,那個正是大好年華的女子是因她失去了生命。
“冉顏,你別太往心裡去啊!這事情有時候就是命,半點不由人的。”劉青松覺得自己的安慰略顯蒼白,又補充了一句,“說不定人家姑娘到別處重生去了,成為受父母寵愛的掌上明珠,絕色美人,比祛斑還有效。”
冉顏挑著眼梢懶懶的看了他眼,明顯已經不想在因為他各種異想天開的橋段多費口舌
“是呢,娘子,竇四娘這輩子受苦,下輩子定能投胎個好人家。”晚綠也附和道。
劉青松和晚綠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意思,不過都是為了安慰冉顏。
“我沒事,不用擔心。”冉顏心裡的自責一時半會也抹不去,但誠如劉青松所說,有時候命運弄人。她道,“還是多想想怎麼應對這個局吧。”
幾乎是冉顏話音方落,樓下便有了動靜,聽聲音像是有不少人。
劉青松攔住冉顏,“我去吧,府衙我熟,而且我們不能全軍覆沒。”
冉顏無奈一笑,“想不全軍覆沒恐怕都難,竇四孃的侍婢一定沒有死,所以府衙才能這麼快找到我們,你覺得我逃的掉麼?”
就算那侍婢沒也死了,官衙肯定要搜查的,到時候還是得敗露。
“晚綠去請他們上來吧。”冉顏道。
晚綠應了一聲,便噔噔噔的下樓去了。
緊接著便響起了許多上樓的腳步聲,冉顏抬頭看見屏風後投過來的人影,而後走進來一位身著圓領大紅官服,瘦的程度與劉青松有的一拼,有些駝背,乾巴巴的臉,下顎一縷稀拉拉的山羊鬍子,乍一看上去有五六十歲。
但冉顏透過各種細微的身體特徵猜測,他可能只有四十歲左右。看他臉色蠟黃,腳步虛浮,目光不夠集中,再加上偶爾露出色迷迷的眼神,顯然是縱慾過度。
晚綠和歌藍扶著冉顏起身相迎。這不過是冉顏客氣,她是三品縣侯夫人,即便不起身,也沒有什麼。
“你們是這醫館的東家?”那人一副高官派頭,負手在屋內打量一圈,目光最終落在冉顏面上,耷拉的三角眼頓時一亮,目光粘在她身上移不開去。
劉青松向前半步,擋住冉顏,拱手道,“袁少尹,在下是蕭家的醫生劉不屈。”
京都和作為陪都的州為了顯示其重要地位,因而稱為府,官稱尹,副官稱作少尹。袁少尹便是稱呼這名官員的姓和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