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央的椅子上,若不是他身側的程夫人,那位老爺子早就跳到花無言身邊了,無奈拗不過自己老婆子的眼色,不樂意的坐在上面,癟著嘴,一副那英武的大俠風範就被破壞殆盡,好久才出聲,“言兒啊!請坐,老夫這幾日不在家中,內人一介婦孺招待不周,若有怠慢之處請海涵。”
中氣十足的聲音格外的強勁,花無言抿嘴一笑,還未說話,程向宇就搭話了。
“爹,言兒並非外客,客套話就見外了。”程向宇這幾日就安排著花無言的假身世,為了能順利讓言兒嫁入程家,他可是煞費苦心的尋找著假身份。
不過他爹也不是省心的料,家中有他娘操辦著婚禮,他爹在外面派人暗中調查的言兒的底細,為了不讓他爹查出言兒就是花家的少爺,害的程向宇不得費盡心機與他爹鬥志周旋,好在他爹終於滿意的收了手。
他才託著身心俱疲的身體,與程老爺一起回到自家。好不容易見到花無言,他自己還未說一句話,就聽他們打著客套,一陣不滿。
程老爺鬆開捏著鬍子的手,朝程向宇瞪了瞪眼,哪是客套,是禮節,咱程家怎麼能失禮呢!臭小子!
程夫人瞧這父子倆盤對起來,忍不住出聲提醒,“老爺。”
被這輕柔的聲音驚回神,程老爺看了眼程向宇,回頭在找你算賬。
程向宇走到花無言身邊,光明正大的摟住花無言的腰,喜上眉梢,“爹,我和言兒就先走了。您長途跋涉也累了,早些歇息,孩兒告退。”
不顧花無言的想法,強硬的摟著就走出來。
離開他們的視線,花無言看著一臉滿足的程向宇,“我見過你爹。”
“這事我倒不知道呢!原來言兒和我爹緣分不淺。”心不在焉的回答略顯敷衍,程向宇摟緊一些,摸了摸花無言的肚子。心裡疑惑不已,還是平的。
花無言臉一黑,踩死程向宇的心都有了,用力拍開程向宇哪不安分的手,惡狠狠的瞪著他,“小心我剁了你的手。”
程向宇沒事人似的笑了笑,整個人都放輕鬆了,看著路過的小丫鬟們,轉頭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言兒,不會久了。”
意味不明的一句話,聽的花無言有種不好的預感,卻說不上來什麼不好。
想到這裡,花無言覺的自打遇到程向宇,自己生活路線越跑越偏。
“言兒,這幾日你也悶壞了,我這幾日有些事情要處理,逗留幾日,待事情處理完,咱們就朝南方走。”
這也是花無言與程向宇的最後一句話,兩人沉默的走到院子,各回各屋。
第二日,花無言就再也沒見到程向宇,而程家也越來越熱鬧,問小丫頭,小丫頭笑而不語,就是不肯透露半點訊息,只故弄玄虛的賣關子,讓花無言更是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心底隱隱有些不安。
回到屋內,躺在床上,懷著這古怪忐忑的心入眠,不知過了多久,昏昏沉沉間又陷入深眠,不過這次卻進入稀奇詭異的夢境。
夢裡程家鑼鼓喧天,鞭炮齊鳴,賓客盈門的一片喜慶熱鬧景象。
大紅的喜字貼滿整個程家,無處不充滿了歡慶喜氣。
而夢裡的花無言看到自己在眾人祝福羨慕的目光下,身著一身描鳳繡鴛的喜服攜一名身材高大精壯的男子進入前廳,可奇怪的是,自己蓋著新娘子的紅蓋頭,站在一個看不清長相的男子身側,這個認識讓花無言相當火大,可意識卻不受控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拜堂被送進新房。
喜房內鋪蓋著紅綢的圓桌上,擺放著各種喜點,正中央在案上的紅燭,妖冶著火焰,投到紅綢上的燭光飄渺不定,影影綽綽。
夢裡的花無言一個人坐在床邊,等待著新郎回房。
看的花無言心中怒氣翻滾,自己確實是想要成親,只是自己是娶,並非嫁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漸漸意識沉去。
當在夢醒之後,花無言迷茫的睜開眼,入目的是嶄新的床幔,紅絲鉤織成的床幔,垂到床沿下。房間內還散發著安神的幽香。
看到這裡,花無言睡意全無,猛地做起身,震驚的久久不能言語,竟然不是夢!垂頭看著還未脫去的喜服,和夢裡一模一樣,空蕩蕩的床上,只有他一個人,翻身下床,看到趴在桌子上的人,同樣一身喜服,如今褶皺不已。
花無言搬起圓凳,憤怒的朝對方後背砸去。
啊——
聽著慘叫聲,花無言並不解恨,揪起對方的衣領,再到看對方的樣子時,整個人楞住了。
程向宇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