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瞧你說的,女大十八變,只會越變越漂亮,哪會越變越難看?田圓現在就是一美人胚子,過幾年肯定出落得亭亭玉立。”
婁欣怡打趣地說了一句,凝脂白玉般的臉上終於現出了笑意,說完,對著柳白羽彎腰行了個禮,身材玲瓏曲線盡顯,媚眼如漆,輕啟朱唇,“柳郎,入秋了,天也涼了,今晚回去睡吧。”
柳白羽看著婁欣怡的一舉一動,心中愧疚不已,只好點點頭,道:“嗯,你先回去吧,照顧好身子,家務大小事別親自動手,讓丫鬟做就行了。”
“小圓兒這孩子跑哪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
姜氏站在衚衕口,往東西方向不停張望,就是不見閨女的蹤影,不免心急如焚。
“二嫂,你看多不好意思,叫丁家大哥久等了。”
站在自家門口的田有餘,對著身邊的謝氏,滿懷歉意地說。嘆了嘆氣,隨後喊道,“他娘,還沒回來嗎?”
“回來啦,回來啦”
姜氏遠遠看到田圓的身影,連忙應了兩聲,快步跑上去,牽住她的小手,慌忙中不忘一陣嘮叨,“小圓兒,你這閨女,弄啥去了?恁爹不是吩咐過你別亂跑嗎?”
“爹,娘,我錯了,以後不敢亂跑了。”
看到田有餘黑著臉,田圓不失時機地認錯,掙脫姜氏的手,上前抱住他的大腿,“爹,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好,您打我吧,我以後真不敢了。”
本來還一肚子怒火,聽她這麼一說,田有餘的心瞬間軟了,象徵性地揚了揚巴掌,嚇得田圓捂著頭,緊緊閉著眼睛,蹲下去,縮成了一團。田有餘一把拎她起來,抱在懷裡,眼神示意了一下姜氏和謝氏,道:“走吧。”
田有餘抱著田圓沒有回家,而是直接來到了二大爺田豐銀家裡,一進院子,堂屋裡就迎面走出來一個陌生男子,在他身後跟著田豐銀和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娃子。
“丁大哥,讓您久等了,閨女皮得狠,跑得找不著影兒。”
田有餘趕緊放下田圓,抱歉並謙虛地對閨女損了一句,以示要是能結上這門親事,是自家的福氣。
丁大奎,就上次謝氏提到的金莊丁家,耕田之餘,在集市上賣豬、牛、羊、狗等肉,算是個業餘的屠夫,生活條件自然也比起一般人家富裕一些,這兩年就僱人燒了磚瓦,蓋起了大瓦房。他這次過來,是應了謝氏的邀請,讓二娃子丁二官和田家閨女田圓見話來了。
在農村,見話,顧名思義就是見面說說話,其實就是相親,地點往往安排在第三方家裡,名義上是讓兩家的小孩見見面,實際上是雙方的父母想看看對方的娃咋樣。不成,當做啥也沒發生,笑笑了事;成了,結成親家便是板上釘釘,見話也是男女婚前唯一一次象徵性的見面。
當然,像田喜平和馬家那樣,存在買賣性質的婚姻以及童養媳都是不存在所謂“見話”的,洞房花燭夜才是第一次見面。
幾個大人在屋子裡正式地進行交談,留下田圓和丁二官在院子裡。
丁二官笑嘻嘻地露出兩排黑牙,眼饞地看著可愛迷人的田圓,嚥了咽口水,想當然地說道:“你是小圓兒對吧,我叫丁二官,以後你就是我媳婦兒了,快喊一聲相公。”
田圓一臉嫌棄,扭過臉去,看也不看他,極力剋制,還是忍不住自言自語,爆了粗口,道:“相你妹啊,老孃還是寧願自沉水底服侍河神去。”
田圓的眼中,這丁二官胖得渾身肥肉亂顫,跟日本相撲選手有的一拼;兩排牙齒黑乎乎的,跟鍋底灰有的一拼;臉上青春痘加麻子坑坑窪窪,跟月球表面有的一拼;語氣表情猥瑣yd不堪,跟西門大官人有的一拼這樣的極品“吊絲”男,誕生在這個世界上,就是老天爺要給廣大女性同胞提個醒:如果你不是女人中的奧特曼,那就不要去招惹男人中的大怪獸。
丁二官皺皺眉,一副大男人的樣子,道:“你說啥?”
“哦,沒啥,我覺得你活著真有勇氣。”
田圓不慌不忙地地回答,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丁二官,你說你長得醜就算了,還這副臭男人的德性,趕緊爬回家去吧,要是有機會,建議你爹孃把你回爐重造,我寧願死一百次也不會嫁給你的,你這朵撼世奇葩。”
“你,你,你”
丁二官被田圓的話激怒了,大聲吼叫著,“你”了一陣子,最後猛然吸氣,大吼一聲,“你這個妖女”
“二娃子,你亂喊啥?”
聽到院子裡的聲音,幾個大人急忙出來,丁大奎一臉嚴肅地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