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親事,但王半仙說辦個喜事可以沖沖喪氣,更何況,大海也老大不小了。”
謝氏說著搖搖頭,哀聲連連,定了定神,繼續說道,“金莊的崔家,閨女十二歲,說是今年年底願意給,就看咱這邊的表態。”
“人家願意給,咱就要啊,這可不能打馬虎眼。早點辦了,往後省得操心了。”
姜氏站了一會兒,累了,就背靠旁邊碗口粗的槐樹蹲下,一臉著急的神色,語速不免有些快。
田有餘從井沿上站起來,拎了個小凳子,放到姜氏身邊,努了努嘴,讓她坐下,回過頭來,關切地說道:“二嫂,你跟二哥他好好合計合計,畢竟這是關係著娃子一輩子的大事,可不能馬虎嘍。”
“有餘,雨辰他娘,崔家的大娃子十四五了,到現在沒娶親,男娃子吃得胖墩墩的,說是眼光高,看不上一般人家的閨女,聽說了恁家田圓,有意思結下這門親事,親上加親,雙喜臨門,恁倆看,這事兒成不成?”
憋了好一會兒,謝氏終於說出這次過來的目的,說完之後,瞄了一眼姜氏,把目光停留在田有餘的臉上,期待著他的答覆。
姜氏目不轉睛地看著田有餘,勉強笑著,心裡疑惑不解,這謝氏到底打得什麼主意,隨後擺擺手說道:“二嫂,你看,都說看不上一般人家了,人家眼光太高,咋會看上咱這樣的條件?再說了,小圓兒翻過這個年,也才七歲,身子都沒長好,恐怕人家還嫌小呢。”
“雨辰他娘,你還別說,人家就是看上恁家的閨女了,專門找人偷偷幫小圓兒看了相,說她長得水靈,臉蛋俏,身子骨長得也好,以後容易生男娃,旺夫家,大富大貴,旺人丁,鴻運滿堂,求也求不來的閨女,哪家不想要啊?”
謝氏嘴角現出淡淡的笑意,多少有些刻意,說到激動處,站起來拉住姜氏的胳膊,又是一陣滔滔不絕,天花亂墜。
好聽的話,誰都愛聽,聽到自家閨女被人誇讚成了一朵花,田有餘和姜氏也都笑在臉上,樂在心裡,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好一會兒,田有餘開了口:“二嫂,這崔家的娃子長啥樣,人品咋樣,啥底細,咱一點都不清楚,找個時間安排著見上一面,心裡也踏實。”
謝氏平日裡死摳,心眼多,沒事編派這個,挑撥那個,一個閨女田喜平,天天被她打得渾身上下沒有好地方,看著是個人,就不幹人事,這些姜氏心裡都清楚,心裡犯嘀咕,難不成是田喜平的事讓她改邪歸正了?
“見個面好說,剛好讓倆孩子碰碰頭,熟悉熟悉。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去崔家說說情況,別叫人家等急了。”
聽到田有餘的話,謝氏臉上的笑意越加濃厚,站起來,拍拍屁股,順了下衣衫,馬不停蹄地出了門。
田圓進到藥鋪,見到整理藥材的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小廝,東張西望沒有見到柳白羽的身影,捂了捂懷裡的荷葉包,問道:“請問,柳大夫在嗎?”
那小廝扭頭看到說話的是個不大點的小女娃,也就沒怎麼在意,隨口回了句:“出診了。”
“那他什麼時候能夠回來?”田圓一臉認真地問道。
“這個咱可說不準。你找柳大夫做啥子?”小廝放下手中的藥秤,眯著眼睛,滿心好奇地問。
田圓心想,雖然他不在,這些雪耳總還是可以賣到這裡的,於是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荷葉,踮著腳尖努力想把荷葉包推上櫃臺,試了兩次沒有成功,只好抬頭看著小廝忍俊不禁的臉,道:“我過來賣一些雪耳。”
“哦?”
那小廝接過田圓手中的荷葉,開啟來,先是驚訝不已,這可是高品質的雪耳,而是純天然的,營養價值和藥用價值非常高,隨後眼珠一轉,重新把雪耳放到荷葉上,收了笑容,壓低了聲音,道:“這種雪耳的品階太低,品相也不好,價格不高的,每棵二十文。”
“二十文?”
田圓皺起眉頭,吐出三個字,微微搖了頭,心想古代生意講究的是個童叟無欺,這小廝定然是把自己當成懵懂無知的小孩子了,所以才這般壓低價格,於是提高了聲音,“那我還是等柳大夫回來吧。”
“小六,外面發生什麼事了?我好像聽到女娃子的聲音。”
田圓的話音未落,一個十六七歲,身材窈窕,面容姣好,渾身綾羅綢緞的女人掀開內屋的簾幕,蓮步輕移,走了出來,聲音如流水潺潺,清澈悅耳。
被喚作小六的小廝,姓丁,在家排行老六,所以叫丁六,在柳家做下人打雜。
丁六點頭哈腰,不停地作揖賠罪,道:“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