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數數星辰,孤寂得很。偶爾有些畫面映入腦海,她剛想捕捉,卻再也回想不起來。
睡眠果真是件再幸福不過的事。睡著了,暫時可以忘卻一切,歡喜的憂愁的全部無關。如果還能做個夢,夢裡又是怎樣一番光景。她聽說書的先生說過,有個人睡了一覺,夢見自己化成了蝴蝶,特別真實的感覺,醒來便不知到底是他化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化成了他。
夢境與現實,到底哪個更虛幻。常人死了,便是一睡不起,而她卻是長醒不眠。夢醒,說不定還能大徹大悟,如今對她來說連做夢也是種奢望。
葉桐雨正傷春悲秋著,察覺到有人靠近,是鳳棲梧吧。她靠在窗臺上,微微回首,來人卻是顓臾扶疏。
“怎麼不點燈?”
“月光夠亮了,而我,現在只屬於黑夜。”服食往生丸時間久了,在黑暗中她也能清楚視物。
“我來,是向你和棲梧表示感謝。他既然不在,你便代我跟他道聲謝。”
“我倒一向覺得真朋友之間,若是幫個小忙道句謝謝實屬可以,季夏對你那般重要,再說謝謝不免顯得有些負擔不起咱們之間的情誼,我們也是曉得你的這番心意的,還是不用道謝的好。”
“好一句真朋友,日後,你我便是真朋友。”顓臾扶疏笑嘆道。
“莫非之前不是麼?你對我葉氏的庇護,那日又送我蘋果,我早已當你是真朋友。”葉桐雨很認真地說道。
“那棲梧呢,你當他是朋友嗎。”
“他說我與他早已成親,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