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的才能,可袁家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將她推到前面的。
雖然白王妃腹中這一胎很重要,可再重要。也比不上悅兒。
袁家的人,是不會讓自己珍而重之的女兒,承受任何一點可能的風險的。
如此,白王妃若是想要安然無恙地生下腹中一對孩兒,那麼唯獨找到尹力,才有完全的把握和活命的可能。
然而尹力卻像一條泥鰍那樣,滑不溜秋的
崔翎一路上皺著眉頭沉思,很快就到了帝宮。
她曾經有過入宮的經驗,雖然觀感不大好,可對那些程式卻還是熟悉的。所以很淡定地經過重重關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到了東宮。
東宮,如今已經不再叫東宮了,現在改成了景陽宮。
從這裡的擺設可以看出來。這座宮殿昔日的繁華,以及如今的地位——皇帝對白王妃腹中的孩子十分重視。
可躺在床榻上的白王妃卻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崔翎初次見白王妃時,她尚還未出閣,是個開朗活潑青春美麗的少女,雖然舉止從容優雅,說話溫文爾雅,可眉眼間卻還透露著天真和飛揚。
但不過只隔了一年半多。白王妃身上的氣韻全部都變了,好像換了一個人。
崔翎很理解白王妃現在的處境,看似金碧輝煌的景陽宮,對白王妃來說,不過只一個巨大而美麗的囚籠。
她腹中的孩子,既是她的保密符。亦是她後半生不幸的開端。
假若白王妃沒有如願誕下兩個孩子,那自然不必說。
可若是平安生下了兩個孩子,其中的男孩兒一落地,就自然會送到太后娘娘的手上,她甚至都有可能連一眼都沒有看到。就失去了對這孩子的撫養權。
連想一想反抗都不行。
而其中的女孩兒,也得看看太后娘娘的心情。
若是太后覺得反正養一個也是養,養兩個也是,也極有可能將兩個孩子都要過去的。
到時候,宮外那座空蕩蕩的王府,對她來說毫無意義。
生離倒也罷了,總也可以想法子找機會入宮探視。
白王妃害怕的是,自己的兒子將來那等尷尬的地位,恐怕會給他和鎮南侯府帶來殺機。
先太子之子,盛朝除了皇帝之外,唯一的男嗣,多麼好的謀反藉口。
自從皇帝登基之後,雖然很快地就掌握了朝政,可有些人不過只是表面上的臣服,譬如她的父親鎮南侯。
假若她生了兒子,若有人生出不一樣的心思,鼓動鎮南侯造反,這也是有可能的。
但皇帝此人,深不可測,如今又和當初的境況不同,要謀逆也並不是那樣容易的事。
假若輕舉妄動,極有可能會將所有人都帶入深淵,萬劫不復。
就算鎮南侯保持理智,沒有被鼓動造反。
那麼將來,等到皇后或者四妃誕育了皇子,那麼這孩子的地位仍然十分尷尬。
就像是第二個九王。
可他生不逢時,不會再遇到一個病入膏肓不事朝政的先皇,也不會遇到那樣特殊的朝局,在太后眼皮子底下養著,也絕不可能成為出類拔萃的帝王。
需要他的時候,他是個備胎。
一旦不需要他時,也許就有性命之憂了
崔翎這樣想著,便有些瞭解白王妃的心情了,真是進退兩難。
既想要活著,又害怕活著,這是多麼煎熬的心情啊!
白王妃未等崔翎行禮,便扶著肚皮坐起,勉強撐著說了一句,“袁五嫂,你來了。”
她躺在榻上時覺得還好,可一旦坐起來,才發現她瘦了許多,兩個袖子都空空蕩蕩的。
崔翎便覺得心酸,白氏是孕婦呢,快要臨盆的婦人瘦成這樣,可見平日裡憂思該有多麼多。
她衝著白容華微微一笑,“嗯,我來了。”
白容華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真好,我還以為你不會來的。”
她黯淡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顏色,“其實我只是有些害怕。過幾日就要臨盆了,可人人都說我這一胎有些困難。”
她微微垂頭,再抬起來時目光中帶著渴望和期盼,“袁五嫂。聽說你當初也懷了雙胎,也有人說你難產,到底到底難產是個什麼樣的感覺?”
崔翎很喜歡白容華坦白的性子,因為有幾分同病相憐,倒也起了幾分憐憫之心。
只是難產的感覺,這該如何回答呢?
她當時唯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