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有忍不住掐一把咬一口的衝動。
崔翎滿臉堆笑,熱情而歡喜地對他打招呼,“瑀哥兒,想不想五嬸嬸啊?”
瑀哥兒歪著腦袋瞥了她一眼,輕輕哼了一聲,“誰想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悶聲坐在青石板臺階上,抱著胸垂著頭默默不語。
那麼小個人,卻好像藏了好大的心事。
崔翎便小聲對木槿說,“你先進去回四奶奶的話,就說我在門口遇見了瑀哥兒,和他說兩句話就過去。”
她衝著木槿擺了擺手,便也拍了拍裙襬,學著瑀哥兒席地而坐。
崔翎拿手將瑀哥兒圓潤白嫩的小臉往自己的方向掰,“你怎麼啦?好像不大高興的樣子。”
手感太好,她還是忍不住掐了一把,“說吧,有什麼煩心的事說出來給五嬸嬸聽,讓五嬸嬸高興高興。”
瑀哥兒奮力從她的魔爪中掙脫,憤憤地道,“你不守信諾,我才不要告訴你聽呢!”
崔翎奇道,“咦,我怎麼不守信諾了?”
她輕輕鬆開手,卻用食指猛力颳了刮瑀哥兒的鼻子,“你說想吃水晶糕,我特特地給你做了,你說想要玩球,我不是一看你得空就過去找你玩嗎?”
作為在鎮國將軍府裡唯一的朋友,崔翎可珍惜瑀哥兒了。
不論讓劉師傅新做了什麼精緻美味的糕點,除了老太君外,她頭一個就想到他。
這一月多來,光是江南的軟糯甜食。就給他送了不下十道了。
這小屁孩,竟然還一副她對不起了他的模樣。
真是欠揍!
瑀哥兒倔強的小腦袋別了過去,半晌才肯說道,“說好了不論你新做了什麼菜色,都要和我一起分享的。”
他又哼了一聲,“但前些天那個水煮魚,二哥三哥四哥都有了,就我沒。你這不是背信棄義,又是什麼?”
崔翎啞然失笑,忍不住彈了一下瑀哥兒的腦門。“喂。你想什麼哪!”
她有些哭笑不得。“水煮魚片裡面擱了辣椒,那東西小孩禁受不住,我也是怕辣著了你,才特意囑咐沒有給你送的。你倒好。竟還怪起我來了!”
怪也就怪了吧,但用到背信棄義這個詞,會不會有些太嚴重了?
瑀哥兒面色略有些鬆動,過了片刻悄悄轉頭過來問道,“辣椒是什麼?”
崔翎想了想,“就跟蔥薑蒜一樣,是煮菜時候的一種調味料吧。”
看著瑀哥兒仍然一臉懵懂迷茫的樣子,她呼了口氣說道,“這個一時也說不清。改日等你得空,我領你到廚房去親自看看?”
小孩子嘛,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
等到他親身嘗試到了辣椒的勁道,就能體會她沒有送水煮魚給他,其實是滿滿的愛心啊!
瑀哥兒神色間分明已經意動。但卻故意說道,“君子免庖廚,還是免了。”
崔翎最看不慣他五歲小兒裝成熟的模樣。
她狠狠地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臉頰,“喂,小孩子就該有小孩子的天真,你老氣橫秋得像個老頭子,真不可愛!”
瑀哥兒氣呼呼地打掉她的手掌,“我才不是小孩子呢!”
他鼓著腮幫子,十分堅定地說道,“我是個男子漢!男子漢!”
崔翎忍不住笑出聲來,看到瑀哥兒的小臉頰,因為受她的蹂躪而有些發紅,不由有些抱歉。
她連忙伸手出去輕輕揉了揉,連語氣也溫柔了下來,“好吧,我也解釋過了,男子漢現在可以把心事告訴五嬸嬸了吧?”
瑀哥兒望見崔翎目光裡的柔軟,小臉驀得一紅。
崔翎有些訝異地發現,肉包子被她揉搓過的臉頰佈滿了紅霞,看起來比剛才更嚴重了。
她張了張口,有些愣愣地問道,“瑀哥兒,你的臉那麼紅,是不是我剛才是不是用力太猛了,真的弄疼你了?”
瑀哥兒連忙將頭撇了過去,有些心虛地說,“沒沒”
為了阻止崔翎繼續追問,他索性便將自己的心事和盤托出,“我聽底下的婆子說,母親這胎若是再生了小弟弟,小弟弟就要送給二伯母了。”
小肉團有些垂頭喪氣,“可是,我的弟弟,為什麼要送給二伯母呢?”
原來,竟是在為這件事煩惱
崔翎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凌厲。
但對著困惑的瑀哥兒,她卻依舊笑得溫和如春日暖陽,“這事啊,瑀哥兒恐怕是多慮了呢。”
她輕輕地撫了撫瑀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