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他說,等他登基,就封我為後”
說著說著,悅兒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他這樣置禮法於何地。至倫常於何地,至太子妃於何地,至外祖母和袁家於何地,又置我於何地?”
崔翎眉頭深皺,望著眼前這比她還小兩歲的姑娘微愣。
袁悅兒今年十三歲,年紀其實還小,不過因為袁家的遺傳基因比較強悍,所以小姑娘個子高挑,身材早已經有了曼妙的曲線。
再加上那張秀麗清雅的面孔,看起來就像十五六歲正當大好年華的少女一般,亭亭玉立。
這樣的女孩就是她見了也難免心動,何況是男子呢。
可太子不只是悅兒的表舅,他還娶了正妃,甚至除了太子妃白容華之外,尚還有良媛良娣。
這樣一個人,許諾等他登基稱帝之後,要立悅兒為後,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崔翎眼睫微閃,低聲問道,“所以,你打算要去找儀寧師太,以求庇護?”
她頓了頓,“但你可曾想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儀寧師太已經超脫紅塵世俗,可她受的卻依然是皇室的供奉,你以為她有何能耐可以庇護你,又憑什麼斷定,她一定會為了你與太子作對?”
其實崔翎壓根就不信儀寧師太於佛道上真的有什麼特殊的領悟。
從史書上看來的那些記載來說,先帝追憶元后,卻又十分濫情,後。宮佳麗三千,除了當今皇帝和恪王的生母比較受寵連生兩子外,其他的妃嬪命運都不怎麼好。
連德妃這樣的後。宮無冕之王,最後都是依靠家族勢力支援對了皇子,才被奉為太后。
像儀寧師太這樣沒有背景的女人,想要在深宮過得好,簡直是奢望。
所以,所謂得佛祖指點,未必不是儀寧一個遠離是非保命的藉口。
現下看來,儀寧師太也的確為自己謀求到了一個安定平和的晚年。
她在盛京城最大的清晨山上擁有一片棲身之地,享受皇室供奉無須憂心香火,身邊自也有貼身服侍的弟子,若是肯,也能來去自由。
還有一大群免費的保鏢保護她的安全。
與在鍾晚宮被圈著慢慢老死的那些先帝嬪妃相比,她的生活簡直是天壤之別。
光憑這一點,崔翎就斷定,悅兒想要求得儀寧師太的庇護,那不過只是一個美好卻虛幻的願望,就像一個肥皂泡泡,她滿懷希望,但最終卻會無情戳破。
悅兒被崔翎這樣一說,立刻又慌了神。
她神色慌亂地說道,“那我該怎麼辦?柔然我去不得,若是當真和親過去,日子必定不會好過。可要是太子說服了姜皇后,我留在了盛京城,那麼以後又該如何是好?”
這真是一個進不得也退不了的死局。
崔翎倒是想過,若是能讓悅兒假死逃脫,就可不必這樣左右為難了。
可這個念頭她只是這樣一想,就立刻揮之而去。
大盛朝雖然民風已經不算十分保守了,但對女子卻仍然諸多苛求。
悅兒若是假死,就不再是鎮國公的女兒。哪怕給她安排了別的身份,於婚嫁上頭便不再如現在這般有許多權利。
這可是一個講究宗族出身的時代,只有貴族才能得到一定程度的自由。
身份和地位,決定了未來所過的生活是怎麼樣的。
再說,現在已經有了身份戶籍制度,真的想要憑空造出一個人的身份來,除非是偏遠地區的小門小戶,否則稍微有點身份地位的人家,多少雙眼睛盯著的,要造假也不是容易的事。
崔翎這樣想著。便也覺得十分無奈。
她只好輕輕拍了拍悅兒的肩膀。“不要著急。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再想想,總還有別的法子。”
太子想要胡作非為。也得等到登基之後。
只要皇帝一天未死,那麼悅兒就還有一日的安全。
悅兒擦了擦眼淚,抬頭問道,“五嬸嬸,那您說,我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爹孃和外祖母?”
她咬了咬唇,“我怕他們知道了擔心,可若不說,又怕錯過什麼”
崔翎想了想說道。“這事,還是應該要說的。”
她頓了頓,嘆了口氣,“長輩們年紀大,經過的事多。在我們看來難得不得了的事,說不定他們便有解決的法子。
原先你還未曾確定太子的心意,所以不說,可如今他這封信上寫得如此入骨了,總要求長輩們給你做個主。”
崔翎眼眸微動,想到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