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只要舒心就好,但外面可不是這樣呢。
盛朝普世的價值觀中,妻子是要以丈夫為尊的。
袁五郎是她的夫君,按照道理來說,就算之前他們之間發生了一點誤會,但要妥協讓步的,卻一定該是她這個做妻子的。
否則就不符合男權社會的倫常了嘛!
所以,他現在只是她走哪跟哪而已,也沒有對她做什麼,她真的是一點都不好拒絕的。
崔翎想了想,覺得也罷,瑀哥兒跟著鎮國將軍出了城,賤兮兮的石小四也不在,整個令尹府裡,除了聚英堂的廚子老黃頭外,她也沒有個熟悉的人。
可聚英堂是九王爺理事的地方,她又不能老在那待著。
況且,這府裡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崗位,各司其職,就算是老黃頭,也沒有那個功夫陪自己瞎聊天不是嗎?
人生地不熟的,光憑她自己,就算是要摸索清回雅情小築的路,都不容易。
所以,袁五郎愛跟就跟著吧!
就這樣一直磨蹭到了晚上。
崔翎眼看天色已黑,忍不住催促說道,“夫君,我看時辰也不早了,您日理萬機,想來還有許多事務不曾處置,不如”
她先前悄悄地找了袁五郎身邊的槐書打聽了一下,知道他一直都睡在外院。
既然他在外院有固定住所,昨夜似乎也並不曾非要和她擠在一處。
那麼今夜,應該還是挺安全的吧?
倒不是崔翎抗拒和袁五郎發生點什麼,事實上,他們如今是夫妻,發生點什麼是遲早的事。
更何況,真正的袁五郎不是九王那樣纖細柔弱的娘娘腔,而是個英俊偉岸的猛丈夫,這一點她還是十分滿意的。
若他非要留下來請她履行妻子的義務,她想,她也不會十分反對。
但,和男人不同的是,女人是感官動物。
她私心裡,還是希望不要那麼著急,等雙方的感情再融洽一些,有些事自然就可以水到渠成。
誰叫他們是御賜的婚姻,這輩子都註定要被綁在一起,拆都拆不開的呢?
日子還很長,又何須急於一時?
但袁五郎可不是這樣想的。
經過鎮國大將軍的提點,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這句箴言。
一想到先前喚崔翎起來時,她那柔軟的肢體和曼妙的身姿,他覺得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他毫不遲疑地道,“我留在這裡睡。”
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完全表現出了他想要睡在這裡的願望有多麼地堅決。
袁五郎今年二十出頭了,為了想要得到兄嫂們那樣和諧幸福的婚姻,他一直都潔身自好,謹慎自持,連半點女色都不肯沾。
像他從小一塊長大的好朋友九王爺。在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一屋子的女人。
好吧,九王爺情況特殊,不必提他。
就說他的表弟石修謹,雖然不曾娶妻,也不大流連煙花之地,但房中人卻也總有幾個的。
唯獨他,真的是一片清風,守身如玉。
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要說沒有點念想。那一定是騙人的。
只是他自小在袁家那樣的環境下長大。耳濡目染。便覺得為了將來的幸福生活,現下清心寡慾一些,也沒有什麼不好,反正遲早也是要娶妻的。娶了妻子之後便可
在西北戰況紛雜,他其實已經忘記了還有這茬。
但白日裡經過父親大人的提點之後,差點被他遺忘了的那股欲。念便一下子冒出了頭。
它如同野草滋生瘋長,又似藤蔓蜿蜒蔓延,最後變成熊熊烈火,在他身體中燃燒。
袁五郎覺得,自己已經成婚了,崔翎是他的妻子,夫妻之間。理應同。睡一。床。
新婚夜情況特殊,他們沒有洞房,那麼現在補上,也不遲啊。
這樣想著,他便加強了語氣。十分堅定地道,“對,我就在這裡睡。”
崔翎張了張口,到底還是沒有能將拒絕的話說出口來。
他們是合法夫妻,洞房夜他放過她一馬,她還是覺得滿感激的,這會兒若是再推三阻四,不僅要惹怒袁五郎,叫他們之間本來就心存芥蒂的關係,再添薄霜。
畢竟是要過一輩子的人,總是生氣也不好。
再說,明明知道這一關是逃不掉的,她也不想再推脫,那就矯情了。
如此,兩人便各自洗漱,然後並排躺到了一塊。
紅燭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