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為他的寨子做了什麼,就憑她做的這些事,還不值得被這群猴崽子叫一句大嫂?
“是杜姑娘的意思,你還欠人家一個婚禮,名不正言不順地,叫姑娘也是應該的。”宋易在一旁淡淡地解釋,視線掃過杜凌時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來。
秦沐斐微微一頓,隨即便了然地扯起了嘴角,只是尚未來得及表示什麼,一句輕柔的嗓音在此時響起,還帶著十分的恭敬與乖巧。
“師父坐,你今日沒吃東西。”
廖淨從不在意被別人冷落,一個人也能自得其樂,雖然堂中一干人都現在重逢的喜悅中,他卻只看得到師父一人。
他已去那房間檢視過,送去房裡的食物並未被人動過。
“淨兒也坐,城裡應該沒有酒樓飯館了,這些東西是不是跟你賈爺爺去附近無人的農舍搜來的?不過,這是誰下廚做的?聞著挺香。”杜凌的確餓得腸胃都要抽筋,這三年未見有說不完的事,若不是秦沐斐聽到門外的動靜得知來了不少人,他們可能會擁著彼此直接聊到天明。
此時見桌上菜色豐富,冒著熱氣飄著香,令人食指大動。
“賈爺爺下的廚,給師父送了臘肉我就出去找吃的了,賈爺爺回去通知宋先生他們。”廖淨將筷子遞給杜凌,又執筷給她夾了幾筷子菜,這才乖巧地坐在她身邊低頭吃起東西,那副安靜模樣極其自然。
但秦沐斐看得有些眼疼。
他已經故意忽略這個人多次,此時對他們的這份默契與和諧怎麼都難以釋懷,他的妻子身邊哪能允許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淨兒是深雲山山頂那座廟裡的小和尚,因為住持圓寂了只剩他一個,弟妹就收了他做徒弟。在這之前他從未下過山也沒見過別的人,是個未曾涉世的單純孩子。”宋易使了個眼色讓大家就坐,按著秦沐斐的肩膀解釋了廖淨的來歷。
同為男子,他自是感受得到那種潛在的嫉妒與防備。
“坐吧,腿不是還疼嗎?如果你們不餓就先吃先聊,聊完後趁著天黑出城,這裡也不是什麼久留之地。”杜凌抬頭瞥了一眼面色僵硬的秦沐斐,視線掃過他的雙腿下意識地蹙了蹙眉頭,這才伸手拽他坐在了她的左側。
按照她的診斷,秦沐斐的骨頭是長回去了,也沒必要打斷重新接,目前正處於復健期,多走路與長期站立都該會有不弱的痛感。
“你們都北上了只有老八老五管著幾千人,能行嗎?”
秦沐斐強迫自己去忽視坐在杜凌右側的男子,視線掃過桌前的幾個兄弟略有擔憂。最初他們只有區區十三人,老八與老五本就是最衝動魯莽的,後來發展到幾百人,現今又有了幾千人,若那兩人帶著弟兄們去幹些大案,只怕他們想補救都來不及。
“這你倒是可以放心,之所以留下老五和老八,是他們最懼內,綠意和東兒兩個丫頭又最聽弟妹的話,囑咐幾句便能讓他們安分。他們雖是性子魯莽,但坐鎮寨子非他們莫屬,老七老三老九都在負責臨安城的幾個產業,雖說一般也不上山,但聽到寨中訊息還是會趕去阻止,弟妹都安排好了,用不著你操心。”宋易給秦沐斐斟酒,雲淡風輕地闡述杜凌在北上時的安排。
這女子最能看透人性,所以分工準確合理,連他也挑不出一絲毛病。
“哈哈,大哥一出現,宋先生就稱姑娘為弟妹了!”
“大哥,你何時才跟姑娘成親吶?臨安城裡不少貴公子都請媒婆到鋪子裡求過親了,就是苦了賈爺,要扮姑娘的親爹,回都回得煩人。”
“可不是,姑娘在臨安城可是名媛之首,多少人惦記著。”
秦沐斐一杯酒端起來還沒來得及喝,手腕又僵住了。15111462
他嘆息地望了一眼七嘴八舌的兄弟,無奈地說道:“你們這班臭小子是不是不指望我回來?這才剛重逢,你們不問該問的,倒是一個個恨不得有人娶了你們的大嫂讓我孤苦伶仃地陪你們到老!”
“大哥,是賈爺不讓我們問,說大哥好不容易才回得來,讓大家得高高興興地喝酒,不能抱頭痛哭大夥兒這才說點別的緩和緩和氣氛,說姑娘的事就是最高興的了。”秦十三一臉憋屈地說道,視線瞥過不動聲色的杜凌,又立即低下頭去。
“少爺,少奶奶說的對,此地不宜久留,有些事等出了城再細說吧。”
賈忠低沉著嗓音勸了一句,雖然表面上他告誡大家別提少爺這些年受的苦,怕壞了氣氛惹少奶奶傷心,其實,是他自己不敢聽。
從少爺出現的第一刻開始,他已看出少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