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兒,是父皇的私心,父皇明明知道你不想做皇帝,可還是讓你坐上這個位置。可是你生在皇宮就該知曉皇宮的黑暗,不是每個皇帝都像父皇這樣會偏袒一個皇子的,當初父皇當上皇帝亦是傾盡全力,父皇原本也是個紈絝的性子,也想做個逍遙王爺,可有些時候,現實總是逼迫我們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父皇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只有掌握了最高的權利,才能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當初他便是坐上了皇位,所以才能保護住自己同胞的弟弟端王!
“可你卻沒能護的母后周全!”他一語戳中他的心。
慶遠帝心一痛,卻無奈嘆息,他把聖旨晾乾交給身後的全福,叮囑他,“等會兒找機會念出來!”
全福應了一聲。
慶遠帝這才回答君離的話,“有時候就是這樣,命運在給了你一些東西的時候也要收回一些,父皇很後悔當初使盡了手段把你母后弄進了皇宮,若是我只是遠遠的看著,也許她現在就是何太尉的夫人,開開心心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可如今後悔也沒有用,父皇不希望你走父皇的老路,喜歡一個人,不是要將她捆在身邊,而是讓她去飛”
聞言,君離若有所思。
半晌,他抬起頭看著慶遠帝,堅定的道,“父皇,我和你不一樣!”
是的,他們不一樣!
他不會去想法子把雲卿放到身邊,只要遠遠的看著她就很高興。
可如果雲卿和風藍瑾不幸福,他哪怕是用再卑鄙的辦法都會把她弄到身邊來,用盡全力讓她幸福,他不會給任何人傷害她的機會!
這就是他們父子兩人的區別。
慶遠帝默然無語。
兩人沉默的當頭,外面的君莫已經突破了第九道宮門,衝進了龍宸宮。
和君莫一起衝進來的,還有一身明黃色衣袍的君傲之。
君莫和君傲之並肩而立,身上都染上了鮮豔的血紅。
慶遠帝看到兩人一起出現並不詫異,冷冷的斜睨了一旁站在角落的梅妃雲藍,譏諷一笑。
雲藍立馬心虛的垂下頭。
慶遠帝重新坐在龍椅中,若有似無的將一身白衣的君離擋在了身後。他面色淡然的瞧著殿中的兩個兒子和他們身後手持槍戩的森森士兵,冷笑道。
“你們兩個這是要演繹逼宮的戲碼嗎?”他抿了一口溫茶,眼神在君莫和君傲之的身上轉了一圈,面色不辨悲喜,“朕倒是不知道若是你們逼宮成功了,這皇位是給誰坐呢?還是你們兄弟兩個打算平分江山,一人一半?”
“父皇,這都是您逼的!”君莫一身的血,眸色赤紅,“若是兒臣不反抗,就只能等著被您賜一杯毒酒了,兒臣是父皇的孩子,骨子裡流著父皇的血,所以父皇該知道,兒臣絕不會坐以待斃!”
慶遠帝點點頭,似乎極為認可君莫的話,他又側首看著君傲之,“你呢,給朕一個造反的原因。”
“父皇也該知道不是嗎?自幼兒臣便是父皇眼裡的靶子,因為太子的身份,兒臣從小到大經歷了多少名刀暗槍,若您是真心疼愛兒臣,兒臣自然萬分感激,可是父皇,當兒臣在奮力和五皇弟對抗的時候,卻聽到訊息說您心裡早已確定了皇位的繼承人,而那繼承人卻不是兒臣”君傲之憤憤然道,“兒臣敢問父皇,若您換成是兒臣,您難道會甘心嗎?!”
“自然不甘心!不過”慶遠帝的眸子倏的冷下來,“不過誰讓你不是皇帝,無法掌控全域性呢。”
君傲之傲然而立,目光迫人。
“所以兒臣來請父皇將那個能掌控全域性的位置讓給兒臣!”
“看來你的訊息不夠精準,朕已經立了傳位的聖旨!”瞧著君傲之眸子一動,慶遠帝又淡淡一笑,語氣卻依舊冰冷,“可惜那人不是你!”
君傲之也不意外,他淡淡的看了一眼一身白衣的君離,“父皇一向偏愛三皇弟。”
慶遠帝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可惜兒臣卻不覺得三皇弟能受的起這位置,父皇也該知道,三皇弟頑疾在身,能不能傳宗接代都是問題,若是讓他登基,恐怕會讓皇室從此之後人丁凋謝,斷子絕孫吧!”
慶遠帝剛想反駁肩頭卻是一沉。
他微微一愣便聽到君離淡淡的不起漣漪的聲線,“這件事就不用二皇兄費心了,就算君離從此無後,難不成父皇就沒有別的兒子了?”
這話一出,不止是君莫和君傲之,就連慶遠帝都是一愣。
君離也不多做解釋,緩緩的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