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雲卿站在原地,沒有送他,眼底有掩飾不住的傷感,“多保重!”
“好!”
風藍瑾回來的時候,雲卿還沒有回過神來,眼眶依舊是紅紅的。
風藍瑾輕嘆一聲,什麼都沒說。
第二天一大早雲卿和風藍瑾就收拾好東西,喬裝了一番離開了京城。
雲卿坐在馬車裡,一路都不住的回頭張望,風藍瑾瞧見了也不多說什麼,當他們一行人在郊外磨磨蹭蹭了好半天之後,君離依然沒有出現。
雲卿放下馬車的車簾,對著駕車的風藍瑾輕聲道,“走吧。”
風藍瑾的目光卻在一處地方微微一頓,不著痕跡的轉開視線,對雲卿溫柔一笑,揚鞭打馬。
“走!”
他們的未來由他們書寫,從此以後,歲月靜好
馬車漸漸遠去,一棵雙人合抱的大樹後閃出君離雪白的身影,他目送著馬車遠去,唇角的笑意漸漸凝滯。
一句呢喃被寒風吹散,飄到遠方。
“等我”
——全劇終——
恨不相逢未嫁時(一)
我的名字叫君離。
“離”這個字不管用在哪裡都不是喜慶的字眼,所以自從記事起我便知道,我的父皇並不喜歡我。
我是早產兒,所以身體不是很好,父皇倒是讓太醫為我診治過,可太醫的說法都一樣,無非是讓我安神靜氣,不要動肝火。
皇宮的宮人都是看主子眼色辦事的,瞧著父皇對我不冷不淡,一個個就捧高踩低,我在意的東西一件件被搶走,就連乳孃都被旁人設計害死,所以我知道,在沒有能力保護在意的人或者事情的時候就不要投入太多的感情,這樣,失去的時候就不會傷心了。
就此之後便對事情看的比較開,用父皇的話說就是清心寡慾,性子淡薄。
在皇宮中待了十多年父皇為我建立了皇子府,我也就順利的搬了出去,說實話,搬出皇宮的時候真的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在父皇複雜迫切的眼神下生存了,也終於不用面對宮裡人心懷鬼胎的算計了。
剛從皇宮裡出來的時候我還是不太愛說話,沉默寡言的讓下人都以為我得了病症,太醫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我都不知道每天要迎接多少個從宮裡請來或者高價從民間請來的名醫。
父皇對此十分的著急,就把郝叔送到我的身邊。
郝叔對我跟下人們對我完全不一樣,他像是一個長輩,眼神很溫暖慈愛,長時間相處下來,我對他漸漸的有了信任和依賴,他對我也十分的慈愛。
我終於會偶爾開心一下,臉色也不再跟以前一樣沉靜了。
父皇很高興,往我府上跑得次數也有些頻繁了。
那一日,我喝了滋補的湯藥剛要睡下小憩,胸口卻一陣灼痛,喉間溢位一絲腥甜,“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於是,我知道,想讓我死的人還沒有徹底死心。
那一天我十二歲,從那之後我就再次豎起了滿身的刺,每次父皇來看我,我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父皇每次看到都會搖頭嘆息,來的次數也漸漸的少了下來。
於是我的日子再次恢復了平靜。
可是卻再也不想處處受制於人,於是我開始實施我的計劃。
我找來舅舅,把想法跟他說了,舅舅聽了竟然十分欣慰。
“我一直以為你會一直這樣不反抗,被動的捱打。”舅舅慈愛的撫摸著我的頭髮,眼眶都溼潤了,他只給了我一句話,“想做就去做,不管你做什麼事情舅舅都無條件的支援你,以後無論是財力物力,只要舅舅有舅舅都不會吝嗇。”
那一刻的感覺十分的怪異。
胸口裡像是被灌了一壺熱水,窩心又舒服。
於是,我的計劃就開始實施了。
安排人到君傲之和君莫的身邊,我不想再捱打,所以必須自己保護自己。
安安穩穩的過了十多年,或許是我的身體不好,也或許是我性子淡薄不問世事,又或者是父皇暗中的保護,想殺我的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十六歲生辰的時候,父皇給了我兩個美婢,美名曰照顧我的衣食起居,可我知道不是這樣的,她們是父皇給我尋來的通房。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說,那兩個女子算是絕色,更重要的是性子十分的溫婉,並且能詩能畫,也算得上是才女了,旁人若是得了她們兩個興許會高興的很吧,可或許是我性子淡薄的久了,瞧著她們兩個竟然完全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