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薑末也只是微微驚愕了一下就恢復了平靜。
“抄家!”
“是!”薑末恭聲應道,對於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上兩三歲的丞相如今是真心的敬佩,他下令讓一群人立馬抄了眼前的米鋪,又指使人去抄那東家的家。末了,還揚聲道,“這就是敢違抗相爺命令的下場,今日這事也算給爾等一個警告,他日若是讓本官查到還有那些商人藉此機會魚肉鄉里,本官一定嚴懲不貸!”
一番話說的正氣凌然,很快就博得百姓們的好感。
興許是那東家平日做事太過,如今他的屍體橫在米鋪的中央不但沒有百姓害怕,反而還惡狠狠的在他的身上賞賜幾腳,洩憤的罵道。
“奸商!”
立馬有人來效仿,風藍瑾也沒有阻止,就看著那老者的屍體上印滿了一個個髒汙的鞋印。
官兵們進了鋪子把米鋪抄了,順便把米糧都分給了百姓們。百姓們得了不要錢的米糧,一個個眼睛通紅含著熱淚給風藍瑾磕頭。
風藍瑾處理了這一樁事情之後就含笑退了場,把剩下的事情都交給了薑末處理。
慶遠帝既然讓薑末隨他一同前往江南,就是有要升遷他的想法,他自然不會搶了薑末的功勞。
退出人群,避開一眾眼線,和雲卿一起回到了別院中。
別院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三進的小院子,是風藍瑾作為風絕塵的身份在江南的一處院落,院子雖然不大但是環境卻十分的好。
院子裡栽滿了花花草草,盆栽精美玲瓏,頗為小巧精緻。
雲卿很喜歡這個院子。
美中不足的是近日蝗蟲越發的囂張,院子裡的花草經常被啃噬掉,院子裡的一顆雙人合抱的老槐樹葉子幾乎都被啃得個乾乾淨淨,耳邊處處都能聽到蝗蟲的細微鳴叫聲。
到了院子裡,青鸞給雲卿熬了安胎藥,儘管每次喝藥的時候都反胃的難受,她還是堅持喝下。
“還是難受嗎?”風藍瑾去詢問了藥鋪的大夫,大夫也只是說孕吐是很正常的事情,沒有藥物可以緩解這個,他既心疼又揪心。
尤其是每次看著她喝藥或者飲食的時候都慘白慘白的臉色,心裡更是難受,才不過三日的時間,她的下頜就有了冷硬的線條,看的他心裡難受可偏偏束手無策。
他很少會有這樣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時候!偏偏又沒有辦法讓她減輕痛苦。
“沒事!”雲卿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慘白的臉色卻騙不了人,這兩天她的孕吐越發的嚴重了,這才不過不到兩個月的身孕就如此折騰,真不知道日後會如何。瞧著眼神放在她小腹上,露出又愛又恨的複雜情緒的風藍瑾,雲卿啞然失笑,“想什麼呢?”
“等孩子出生之後一定要狠狠的揍一頓,竟然如此折騰他的孃親,該打!”
雲卿好氣又好笑,她推了風藍瑾一把,嗔道,“哪有你這樣當爹的。”
風藍瑾含笑把雲卿攬到懷中,仔仔細細的打量她,看著她眼瞼下方一片青黑,他眉頭死死的皺起,卻沒說什麼。
雲卿已經有好些天沒有睡過好覺了,按理說孕婦初期懷胎期間都是比較嗜睡的,可她偏偏怎麼睡都睡不著,她發現自己有孕之後就變得格外敏感,對氣味和聲音都很是敏銳,如果屋裡放著有味道的東西,哪怕是一顆蒜,如果不找出來她聞著那氣味就睡不著。
對聲音更是如此。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多少次想入睡,可夜間院子的蝗蟲鳴叫就顯得十分的嘈雜,吵得她總是睡不著。
如今窩在風藍瑾的懷裡,疲憊感漸漸湧了上來,她扯住他的衣襟,閉上眼睛,呼吸漸漸平穩均勻。
風藍瑾說了一會兒話卻聽不到回答,一低頭就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可即使是睡著了她的臉色也十分難看,微微蒼白的臉色還夾著幾分青黃,看上去像是在大病中一樣。
他的眉頭死死的皺了起來。
等她睡的較為平穩之後,他才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屋裡的大床上,為她蓋上涼滑的絲被,小心的為她掖好被角,風藍瑾就欲出屋。
衣襟卻是一緊。
她睡著了竟然還拉著他的衣襬。
他心中一片柔軟。
彎下腰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卿兒,我馬上回來”睡夢中的雲卿像是感覺到了一般,鬆開了他的衣襟。
風藍瑾就站直了身子,直接出了屋。
這院子裡都是他的心腹,他不擔心會被人看到。
青鸞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