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匕首薄如蟬翼,刀鋒銳利,在烈烈的陽光下散發著冰冷陰森的光芒。
她尖叫著就要躲,卻被風藍瑾死死的摁在圍牆上。
“不!”她驚恐的不辨言辭,再次拿出自己在風藍瑾身上已經失利過許多次的身份,“我是賢妃的親侄女,是禁衛軍首領的嫡出長女,你不能這樣對我,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風藍瑾存心讓她崩潰,冰冷的匕首刀鋒貼在她的臉頰上,瞧著她眼眶瞪得幾乎脫框而出,卻因為生怕弄破了臉上的肌膚而不敢動彈,風藍瑾譏諷一笑。
“你以為這次的事情我會只跟你一個人算賬!”
“你什麼意思?!”
“你,方家,還有君傲之,包括你親愛的姑姑!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他裂唇一笑,眼底卻冰冷如玄鐵,這一刻他不是溫潤的風藍瑾,而是邪惡的風絕塵。
“你這是要造反嗎?!”
“不!”他搖搖手指,“要造反的不是我,是你親愛的表哥。”
“他是太子,這天下遲早是他的,他怎麼可能會造反!”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風藍瑾勾唇冰冷一笑,目光狠厲的放在她的臉上,“你現在要擔心的是你自己。”
“不能,你不能毀了我的臉!”方瑜一經提醒就立馬警醒過來,她防備的盯著風藍瑾,死死的捂住臉頰,那種又怕又驚的緊張感讓她的嗓音發澀,低啞暗沉。
風藍瑾卻手指如電的飛快的動了。
鋒利的匕首動作間被烈日的光輝所籠罩,如閃電一般耀眼。
方瑜還沒有反應過來,沒有想到風藍瑾會突然動手,一時不防備,等反應過來閉上眼睛尖叫了一聲,那驚恐的叫聲讓人聞之心驚,聽之膽顫。
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臉頰,只覺得臉上一片溫熱順著指縫流出來,有淡淡的腥味傳了出來。
“啊!”
她捂著臉尖叫,“不要!不要!”
風藍瑾卻勾著冷冷的笑,刀鋒如影的來回抖動著,此時的他宛若剛剛覺醒的修羅,渾身散發著戾氣,叫人不敢直視不敢靠近,不過片刻,方瑜的連就已經花了一片。
原本潔白柔膩的面板上佈滿了深淺不一,交錯縱橫的刀痕,一道道都滲著血跡,風藍瑾的手勁兒用的十分的巧妙,每一刀劃下去都對準了臉上的筋脈,連修復都無法修復。
風藍瑾深知這個女子最在意的東西。
他不由得想到了雲卿。
若是換成是卿兒的話,她會怎麼對待呢。
一定是毫不示弱,即使身處弱勢也同樣不輸氣勢,他冷,她就更冷。絕不會像方瑜這樣歇斯底里。
方瑜總是不明白,為何她容貌身份都不弱於卿兒,可為何他就是不喜歡她!
這就是兩人的區別。
冷冷的從袖子中掏出一塊小小的銅鏡,這鏡子是他今日來這裡專門配備的,他把小小的鏡子塞在方瑜的手裡,“你不是最在意你的容貌嗎,如今再瞧瞧你的模樣。”
方瑜根本不敢觸碰臉頰,臉上皮開肉綻,她手一觸便是火辣辣的疼痛,眼裡的淚水也成了最大的痛苦來源,鹹澀的淚落在皮開肉綻的臉頰上,她被刺激的面部猛的抽搐,生生的止住淚水,再不敢哭泣。
手指顫顫巍巍的握著銅鏡,卻在看到自己臉頰的那一瞬間失聲驚恐尖叫了一聲,銅鏡應聲掉落在院子中的土地上。
“墨玄,把她關在屋裡,屋裡四面都放上鏡子。”
“是。”
風藍瑾再不看她一眼,對於這個女子來說,毀容才是最痛苦的事情,尤其是毀容之後一睜開眼便看到自己慘不忍睹的模樣,這樣生不如死的折磨才是最能毀人心智的。
“錢柔呢?”
墨玄早已搜遍了屋子卻不見錢柔的蹤跡,他眉心微擰。
“逃了。”
風藍瑾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逃了也好!”
他原本就沒有打算取錢柔的性命,讓她逃到宮裡,剛好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添油加醋的跟賢妃說上一說。
這樣也省了他許多麻煩。
墨玄垂下頭去,直覺的感覺到從今天開始,恐怕他的主子就再也不會韜光養晦,隱藏鋒芒了。
這樣也好!
“讓人把屋裡所有能尋死的東西全都收了,一日三餐照樣供著她。不能讓她死了。四面牆全都用密實的黑布罩起來,不許讓屋裡的人聽到任何一絲動靜!”
“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