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人都恨不得食之骨血啃噬血肉,你以為現在這雲府是你的話管用還是我的話管用,嗯?”最後一個“嗯”字是從鼻翼間哼出來的,挑釁意味十足。
雲韻面色狠狠一變,她驀然從床上站起身,怒聲道,“雲卿,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你?我就是欺負你了又如何?只要我有能力誰敢我說我半句不是?”雲卿淡淡的站直身子,含笑看著雲韻緩緩變得鐵青的臉色,淡淡的捋了捋額前的鬢髮,優雅而慵懶的笑道,“怎麼了?這句話二妹妹該是深有體會才是呀,以前你和你母親不都是這樣做的嗎?當初欺壓別人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有想到欺人太甚這個詞呢?”
雲韻心頭氣息不定,今日她和母親算是失算了,不但賠了夫人不說還折了兵將。今天父親已經明確的下了命令,府裡的一切事物暫時交給五姨娘打理,這就是明擺著收了母親的權,母親雖然沒有被休棄,但現在的處境也比被休棄好不了多少。
微微眯起眼睛,雲韻狠聲道,“雲卿,你不過一時走運罷了,你今日對我和我母親做的事情你牢牢記住,終有一日我會數十倍數百倍的奉還給你!”
雲卿嗤笑,“雲韻,說你不長進你還真是不長進,我既然能壓得了你一天就能壓得住你一輩子,這一次該我說你們母女兩個好運才是,否則今日你們可就成了棄女下堂婦了,說起來你們該感謝那一道聖旨才是啊,不過一道聖旨救得了你們一天,你可別當真以為能救得了你們一輩子。害死了那麼多人,就該有死的覺悟才是!”
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大夫人,她聽了雲卿的話因為太過氣憤,面頰上升起了一絲不正常的潮紅,一雙眼睛充血,指尖顫抖的指著雲卿,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雲卿扶住大夫人的手指,淡淡一笑道,“母親你這是怎麼了?可別是中風啊,母親不過二十六七歲,若是得了中風當真是會讓人笑掉大牙的,還是要好好保重才是呀。”說著她淡淡一笑,從子衿的手裡接過了那一匹白錦,眼底含著一抹冷,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甜甜的笑,她含笑把手裡的白錦放在大夫人的床頭,“母親,那一日我被陛下封為孝和公主,陛下賜下的東西可讓你眼饞許久吧,看我這次多大方,把這麼好的綢緞都給你送來了,若是裁一件死人穿的葬服那可是再好看不過了。卿兒看了許久,這布料觸手絲滑,想必是極為合母親的意的,如今卿兒就把這布匹送給母親,祝母親早些日子穿上,好不好?”
大夫人呼吸急促,面色漲的通紅,喉嚨間發出幾聲含糊不清的嗚咽聲,顯然是氣到了極點。
“雲卿,你給我滾出去!”
雲韻再也維持不了二小姐的風度,她狠狠的把布匹朝著雲卿的頭上砸去,怒聲道,“我們母女不稀罕你來貓哭耗子,你今日把我們母女弄到這般田地如今還來咒我母親亡故,你才是最該死的那一個!”
身後有隱隱的動靜傳來,雲卿站的地方離雲韻不遠,她看到雲韻的手抬起來的時候腳下下意識的要躲開,但是聽到那淺淡的腳步聲傳來的時候卻生生的受了雲韻的那一下。
白錦生硬,她被砸的身子微微一歪,猛的向地上栽去。
“小姐——”子衿驚呼。一把扶起了雲卿,她剛要怒罵出聲,雲卿卻在長袖下捏了捏她的掌心,子衿眼神一閃,怒聲道,“二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大小姐好心好意不計較大夫人以往的種種作為前來看望大夫人,你怎麼可以出手傷人?大小姐都不計較以往的事情了,你們怎麼還可以這樣欺負她?”
雲韻冷冷一笑,“我欺負她?我恨不得食她的肉,她把我和母親害的如此悽慘,若有一日我定要她死無葬身之地。”
“你和大夫人如今的處境是你們作惡多端才釀成的苦果和大小姐有什麼關係?今日也是老爺下令把大夫人關起來的,是老夫人都默許了的,難不成你也恨透了他們不成?”
雲卿微微一笑,子衿果然是孺子可教也!
“曾經欺辱過我和母親的人,今後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雲韻今天經歷了這麼多事早就氣鬱難平,她冷冷的看著雲卿,諷刺道,“雲卿,你別忘了,我還有舅舅呢,你以為你這樣欺壓我和母親,我舅舅會放過你們嗎?他現在是正經兒的吏部尚書,是父親的直屬上級,只要他在朝堂上隨意搞幾個小動作父親的官位就會不保。到時候就輪不到他休我母親了,那便是和離的結果,到時候我母親還是劉家最高貴的表小姐,我也還是劉家尊貴的表小姐,而你就什麼都不是了!”她一時間口不擇言,為了挽回在雲卿面前的最後一絲顏面,竟然連這樣不計後果的話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