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本人看上去卻沒發覺一般,自我感覺十分良好。
駕車的人是風藍瑾的人,瞧著方瑜跑了過來直奔這輛馬車,他下意識的就拉住了韁繩,那匹棗紅色的馬兒刨了刨蹄子,鼻孔中哼出一道氣體,看上去頗為不耐煩的樣子。
方瑜跨過高高的大門門檻走到了馬車旁邊,她扶著身邊風藍瑾專門為她挑選的丫頭墨竹就要上車,雲卿卻忽然掀開了車簾,她身子不動,眸色冷凝,“下去!”
方瑜面色一僵,動作就是一緩,她心裡“蹭蹭蹭”的冒氣一股怒氣,卻在瞧見馬車裡的風藍瑾和馬車旁的一大群人的時候強壓了下去,她僵硬的收回腳,委委屈屈的含淚喚道,“姐姐”
雲卿眸色愈發的森冷,狹長的丹鳳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勾唇冷冷的道,“怎麼,聽不懂我的話嗎?我說下去!這馬車不是你有資格坐的。”
雲卿說的也沒有錯,不管方瑜之前是什麼身份,如今都是風家的一個小小的侍妾,哪怕是慶遠帝下了聖旨賜下的貴妾,然而再如何尊貴的侍妾也脫不了那個“妾”字,正妻永遠都要壓她一頭,在雲卿的面前她一個小小的妾就要以奴婢自稱,若是擱在平常人家,妾侍比起奴婢也大不了多少,平日中用膳的時候自己都不能落座,要為正妻佈菜盛飯,一個侍妾自然是不能和正妻坐在同一輛馬車中的。
因此雲卿的拒絕來的合情合理。
只是方瑜卻端不下這個面子,她以前畢竟是大戶人家出身,何時受過這般委屈,當即就感覺雲卿是在侮辱她,她眸子一冷,卻知道今日暫時還不能得罪雲卿,她要進宮,若是雲卿此時反對她入宮,她再如何也不能不聽從她的安排。
不過她仍舊是不太甘心,雙眸哀慼的看了一眼坐在馬車中的風藍瑾,低聲喚了一聲,“相公”
風藍瑾淡淡含笑,似乎完全沒有看到她求助的目光,也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雲卿卻冷哼一聲,冷聲道,“你一個小小的侍妾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喚大少爺為相公,難道方家不曾教習過你該如何做一個侍妾的本分嗎?!”她話裡都是威嚴冷厲,叫方瑜一時無語。
“妹妹知錯了”低下頭死死的咬住唇瓣,方瑜心底暗恨:雲卿,等進了皇宮見到了姑母,我倒要看看你還敢不敢在我面前這般放肆!
她垂下頭,感覺到雲卿凌厲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轉了一圈,她心底一緊也感覺今日的雲卿有些不同,以往的雲卿哪怕再厭惡她表面功夫卻做的極好,說話綿裡藏針話裡話外雖然譏諷冷嘲,但是也不曾像今日這般強勢的不為她留一分情面。
風藍瑾卻知道她是餘怒未消,想著慶遠帝把方瑜放在風家的目的她就無法無動於衷,慶遠帝欺人太甚,她初初聽到自己母親逝世的真正原因自然是無法壓抑怒火。
他輕輕一嘆,不動聲色的握住她的手背。
“姐姐,那妹妹該坐哪裡?”她怯怯道。
雲卿不為所動,也不去看一大群護衛們詫異的眼神,她凌厲的視線微微眯起,“自便!”說著就當著方瑜的面重重的放下了車簾。
風藍瑾輕咳了一聲,外面趕車的車伕心領神會的立馬扯了馬鞭開始駕車。
留下站在原地面色遮不住猙獰的方瑜,瞧著方瑜狼狽的樣子綠婉冷哼了一聲,不屑的撇過頭去,而墨竹則是垂著頭低眉斂目的樣子。
方瑜又去湊莫言的馬車,同樣被牙尖嘴利的風欣悅給頂了回去,她的話很簡單,“你一個侍妾原本連參拜我孃親的權利都沒有卻想和孃親還有我同乘一車,我可是正兒八經的丞相嫡妹,我孃親亦是正兒八經的一品夫人,你一個侍妾跟我們同車,你自己覺得合適嗎?我和孃親倒是沒所謂,只是等會兒若是到了宮裡旁人瞧見了你一個侍妾竟然跟我和孃親同車,恐怕會覺得你沒規矩呢。”瞧著方瑜面色不豫,風欣悅慢悠悠的又加上了一句,“方姨娘心胸寬廣想必不會把旁人的話放在心上,但是若是因此而讓別的小姐夫人們懷疑你們方家的家教那便不好了,方姨娘你說對不對?”
方瑜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僵硬的扯了扯唇角,聲音是壓抑不住的顫抖和怒火,仔細聽還能聽到一絲殺意,“大小姐教訓的極是!”
風欣悅彷彿沒有看到她的冷臉一般,依舊笑眯眯的道,“方姨娘能領略我的一片苦心便好,不必感謝我了,馬車行的也不快,就有勞姨娘慢慢的跟上了。”說著不再看方瑜的臉色含笑放下了布簾。
馬車走的果然不快,慢悠悠的晃動著,莫言掀了車簾瞧著方瑜面色猙獰的落在後面才嗔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