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欣悅大膽表白的事情在京城中的貴族圈子裡早已傳遍,白家的人倒是沒有什麼反應,主要是因為白清蕭沒有表態,不過白清蕭的母親也就是雲卿的舅母不是太喜歡風欣悅,她理想的兒媳婦是溫婉大方善良敦厚型別的,不是風欣悅這樣風風火火不著邊際的。
因此白夫人對風欣悅很是不感冒。
就是為此風欣悅往白家跑得更勤了,就希望白夫人能改變對她的看法,讓她頗為欣慰的是,白清蕭的爹爹禮部侍郎白翼對她十分的寬容,每次瞧見她去探望白清蕭就特別主動的遣退丫頭婆子,讓她和白清蕭單獨相處。
這態度已經是默許他們兩個在一起了。
否則讓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和他的兒子單獨相處,豈不是壞了人家女兒的名聲?!這一點風染墨再清楚不過,所以也沒有攔著風欣悅,他作為風家的當家家主自然不可能會對這件事做出什麼態度,若是他支援便是不顧顏面讓女兒倒追別人,若是不支援只會讓女兒傷心。所以他一直以來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有做,彷彿根本就不知道有這一回事。
風染墨能看透不代表風欣悅能看透,所以她這兩日一直的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麼討好白清蕭的父母,原本還想讓大嫂幫她拿拿主意,那一家子畢竟是她的舅舅和舅母,對於他們的喜好肯定比自己知道的清楚,可沒想到她還什麼都沒有做,雲卿就出了這樣的事。
風欣悅心裡煩悶的很,她把雲卿受傷昏迷不醒的事情告訴了白清蕭,白清蕭擔心她想來看望,但是白夫人卻不準,勒令他必須等身上的傷口都好了之後才能下床。
讓風欣悅想不通的是,按理說白家的人也該都知曉大嫂受了傷並且昏迷不醒,但是這兩日以來竟然一個來慰問的人都沒有!所以她有些不滿白家的態度,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腦的都怪在了白清蕭的頭上,若不是他沒有護好大嫂,大嫂也不會受傷。
因此,她今日就沒有去巴巴的往白家跑。
思及此,她的臉頓時拉了下來。那個該死的混蛋看上去挺關心大嫂的啊,怎麼到了關鍵時刻作為大嫂的親人一點兒的親情都不顧?!
簡直可惡至極!
憤憤的抱著風無憂出了屋子,風無憂也不是笨蛋,感覺到姑姑一臉的風雨欲來,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敢說,只能緊緊的摟住她的脖子,跟她一起出了青竹園。
院子門口早有周媽媽準備好了油紙傘,院子裡雨依舊下的很大,屋簷處的雨滴成串狀的落下,風也刮的很大,一不小心就有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生疼生疼的。
“大小姐小心腳底下。”子衿撐著一把極大的雨傘把兩人遮在裡面,把她們兩個送出了院子。
莫言皺眉,“這丫頭剛才還好好的,怎麼這一會兒就變了臉色。”
風藍瑾無奈,“還不是為了白清蕭。”
“哼,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女兒可還沒嫁出去呢,就這樣胳膊肘往外拐了。”莫言恨恨道,她擺擺手,“我也回去了,你別送了。”她要回去跟風染墨商量商量女兒的終身大事。
“嗯。”
兩個女子出了屋子之後,屋裡就只剩下昏迷不醒的雲卿和低頭默然不語的張如初了。
“好了,說實話吧。”風藍瑾靠在椅背上淡淡的看著張如初,“卿兒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如初這次沒有再多做隱瞞,沉聲道,“情況不太樂觀,主要是受了刺激,身體倒是沒有大礙,不過那句話倒是真的,等她願意醒來的時候自然就會醒了。”
風藍瑾沉默良久,等張如初都有些坐立不安的時候他終於開口,“我知道了。”
張如初十分有眼力見兒,收拾了藥箱背在肩頭,“那我先告退了。”
“今日勞煩你了。”下著暴雨還都趕了過來。
“相爺客氣。”
人走完之後屋裡終於恢復了一片安靜,風藍瑾命周媽媽守好房門不讓她放任何人進來才推著輪椅進了內室,到了裡屋之後他站起身子,輕輕的走到桌子邊倒了一杯冷的只有六七分熱的紅糖水,端著茶水走到床邊坐下,長臂一伸勾住她的脖頸坐在她身後,讓她靠在他的身上。
端來茶水喂她飲下一些,幸好她沒有喪失吞嚥的能力,屋中一燈如豆,一片昏黃的溫馨。
“卿兒趕緊醒來吧”
他低低的呼喚,低沉的聲音像是蘊含了千言萬語又像是空蕩蕩的一片什麼都沒有,他抱著她手撫上她白皙的面頰,兩日未進食只用了一些清湯之類的流食,她只兩日時日就消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