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肯定不能說的,錢柔就定定的看著方瑜,“你說呢?!”
這樣的答案已經讓方瑜滿意。
她點點頭,眼底流出幾分狠勁兒來。
那陰鷙的眼神瞧得錢柔心底一陣跳動,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般。
卻見方瑜輕輕的靠在身後的椅背上,神色已經沒有了方才的陰鷙和冷厲,反而勾起了唇角,只是那唇角的笑意在那冰冷的眼神下越發顯得詭異的緊。
“姨娘,你凡事可不能亂來。”
方瑜就淡淡的瞅了她一眼,說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來,“錢女官,莞皇后離世之後姑母才開始得寵的吧。”錢柔一愣,平日中轉的極快的腦子也有些跟不上方瑜此時的節奏,她皺著眉頭沒有說話。方瑜也彷彿根本不用她回答,自顧自的閉上了眼睛,唇角的那麼弧度越勾越大。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方瑜才緩緩從椅子上起了身,她看了看滿屋一片凌亂還有地上那一灘已經開始轉暗的血,嫌棄的皺了皺眉頭,揚聲冷厲道,“外面的人都是死的不成,沒瞧見屋裡亂成了這副模樣,竟然還不進來收拾收拾!”
這時,屋門被打了開來,一個身穿茄紫色對襟長衫的一個婆子拿了一本賬本走了進來,她身後跟著一個青衣小丫鬟,頭上帶了一根碧玉簪,瞧著是管事媽媽的打扮。瞧了瞧屋裡一片凌亂之後就拿了筆小心的開始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青衣小丫鬟念道,“青花瓷兩對,嶺南珍貴琉璃瓶一個。翠玉筆筒一個,上好的紫砂壺具一套”
小丫鬟念著那管事媽媽就寫著,倒是不長的時間就把所有的東西都給記錄了一遍。
方瑜還有些不明白,錢柔卻已經明瞭,她淡淡的瞧了方瑜一眼,垂下頭去。
“這位管事媽媽,你這是在做什麼?”方瑜想著方才錢柔的話,強忍住心頭的不快,卻仍是皺了皺眉頭,“小丫頭怎麼不進來收拾?”
管事媽媽記錄完畢放下了手中的毛筆,這才笑著回答方瑜的話,“方姨娘,是這樣的,您也知道丞相府裡的每一件物事都是在公中的賬上記錄著的,您這裡的瓷器和琉璃瓶之類的東西可都是名貴的東西,丞相府裡的哪一件裝飾品拿出去不是大價錢買來夠普通人家過活一輩子的?您今兒個打碎了這麼多的瓷器當然要記錄下來,來日好讓姨娘補上來的呀。”
方瑜的臉色終於再也崩不住,冷了下來。
那管事媽媽彷彿沒有看到一般,笑道,“姨娘,您放心,奴婢肯定不會多記錄東西的,您也不必擔心會多賠東西,今兒個奴婢先登記一下,也順便來跟姨娘商議一下,姨娘您看您是自己採買這些東西還是讓奴婢們去採買,然後再把賬單給您呢?”
“風傢什麼時候竟然窮到了這個地步,主子不甚打碎了東西竟然要照價賠償?”方瑜忍不住譏諷道,“難不成風家當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若真是這般的話那我就回趟孃家好了,我孃家的人雖然說不上富裕,但是就這麼幾件瓷器還是能買得起的,媽媽看如何?”
那管事媽媽卻不在意的笑道,“那恐怕不太行。”
“哦?”
管事媽媽合上手裡的賬本就笑道,“難道姨娘還不知道嗎?方才少夫人出了這院子的時候已經吩咐過了,姨娘謀害了人命,就算是不小心錯手誤傷那也是條性命,所以少夫人就罰姨娘在屋子裡面壁思過,除非有她和相爺的命令,否則姨娘不準踏出這院子一步!”
方瑜胸口生疼眼睛充血,在管事媽媽走出屋門之後竟然身子一歪“哇——”的一聲,被氣的吐了一口血來。
“姨娘”
錢柔大驚失色,怎麼也沒想到方瑜竟然是個這麼受不住打擊的,別人才說了幾句話就能氣得她吐血。簡直太脆弱了。
就這樣還想跟雲卿那個老狐狸鬥?!
方瑜吐出口血之後心裡的鬱結反而消散了一些,她猛的拂袖,擦拭去唇角的血跡,眼底爆發出強烈的殺意,“雲卿!你給我等著!”
雲卿還沒有等到方瑜的詛咒,這邊就已經來了兩個粗使婆子,兩個婆子拉住錢柔的手臂,冷聲吩咐,。“少夫人吩咐了,錢姑娘督促主子不利,處處把主子往壞處引,重責十大板。”
錢柔何時被人這樣無禮的對待過,登時氣的狠狠的喘了一口氣,怒道,“你們敢!我可是賢妃娘娘派下來伺候方姨娘的,改日還是要回宮的,你們這些個賤婢竟然敢這樣對我,他日賢妃娘娘豈會饒了你們。”她在宮中的時候她常年跟在賢妃的身邊,又是個女官,宮裡有頭有臉的太監宮女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