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一跑出房間,就看到了站在長廊另一頭的顧彥深,她已經沒有了任何思考的餘地,只知道,她必須要逃離喬景蓮的魔掌。不知道還有誰可以幫自己,但是一看到了顧彥深的感覺,她恍惚就覺得——自己是從十八層地獄裡爬出來的,光明還來不及籠罩在她的身上,只是站在最遠處的那個男人
他的身上,就像是有著一道灼熱的,溫暖的光,在一閃一閃,吸引著她一直想要靠近,靠近,因為很清楚,也許抓住了這道光,可以讓她脫離困境。
哪怕,只是暫時的,她還是很自私的想要抓住。
她的耳邊,很快就閃過某一句話——
“男人,生來就應該是去解決問題的,而不是把問題丟給一個女人”
“以後還會有很多的事情,如果你能夠在每一次都想到我的話,轉過身來看一看,我一直都對你伸著手”
子衿咬唇,不再多想,跑了顧彥深的面前,就抓住了他腰側的襯衣,嬌小的身軀,帶著一種深切的依賴和信任,往他的懷裡鑽,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顧彥深,幫我,幫我
“申子衿,你——”
喬景蓮剛追出來,遠遠的就看到這樣一幕。
女人柔軟的雙手,卻是緊緊地拽著那個高大挺拔的男人的腰側,而男人,看似很自然,卻也帶著很是隱晦的佔有慾,摟著懷裡的女人。
頭頂有暖色的光籠罩下來,打在了男人那張深邃,英俊的五官上,精緻的,好看的。
可是喬景蓮是真的覺得——刺眼。
“放開她。”
他指了指顧彥深,眸光兇狠,裡面跳動著的火焰,幾乎是恨不得將人給活活焚燒了。
顧彥深卻是適閒地挑眉,垂眸看了一下懷裡的女人,其實兩人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的,她的小手拽著自己的襯衣,不過人倒是沒有撲進來,但是那瑟瑟發抖的身體,卻是讓他的眸光再度沉了沉。
申子衿是個怎麼樣的女人,他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不過她的那點小脾氣,他卻是一清二楚。
不是什麼人,什麼事都會讓她害怕成這樣,再看看她身上的衣服,腰間的裙子拉鍊都已經被拉開了一半,還有喬景蓮的褲子,也是鬆鬆垮垮的,用腳趾頭猜都能夠猜到,剛剛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彥深順手就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動作溫柔地披在了子衿的身上。
感覺到子衿身體一抖,他的心,不知為何,卻更柔軟了幾分,“沒事,別怕。”
寬大的西裝,籠罩著嬌小的身軀,子衿依舊是站在他的胸前,因為背後擋著他的西裝,所以她這會兒只有一種感覺——心安。
全身上下都籠罩著屬於這個男人的氣息,他的呼吸,一起一伏,也都在自己的耳邊,他身上有著淡淡的菸草味道,可是一點都不難聞子衿的心裡忽然像被什麼溫柔充滿了,心尖一動,是真的有一種衝動在自己的體內叫囂著,她下意識地攥緊了他的西裝,竟然點了點頭。
顧彥深十分滿意,她現在在自己的面前,這麼一臉乖順的摸樣,包括,她剛剛全心全意信賴自己的樣子
他伸手,動作不會顯得太過曖昧,卻又不能讓任何人忽略,捏住了她的手,輕輕一拉,就將她拉往了自己的身後。
子衿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奔向顧彥深,這樣無疑就是讓整件事情,徹底暴露在臺面上,這種曖昧的舉動,別說是喬景蓮了,任何人看到了,都會懷疑她和顧彥深之間的關係。
可是,還能怎麼辦?
她不想讓喬景蓮踐踏了自己,就現在擺放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只有一個顧彥深
自私,就自私吧。她什麼都不敢去想,將來對於她來說,也是迷惘的,但是她知道,至少自己現在一定要先躲開喬景蓮。
喬景蓮看著顧彥深就這麼名目張大地維護子衿,氣得肺都要炸了。
原本就懷疑這兩人有什麼,剛剛在房間的落地視窗,親眼看著兩人坐在車子裡,那親暱的摸樣,像是一個已婚的女人,對著自己丈夫的親哥哥才會有的樣子?
原來,她是真的已經給自己做好了一頂綠帽子,就等著他這個冤大頭去戴!
憤怒、不甘,兇猛地刺激著喬景蓮僅存的理智,沒有一個男人,會願意看著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有什麼,哪怕,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催眠自己,這個老婆,不過就是一個擺設,他從來都不屑多看她一眼
“放開她,顧彥深,你是聽不懂人話?”他壓著嗓子眼裡的一口怒氣,一字一句,透著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