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博遠側頭看她一眼,像是凍著了,小臉煞白,鼻尖通紅,一件單薄的小外套緊緊裹著,坦露在外的手白裡透紅,他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握住她的手,可手抬到空中卻僵在了那裡,她現在會很反感他這樣做吧?他半邊唇角微微下揚,像是對自己的嘲諷,手緩緩地滑落下來。
“吃飯了嗎?”他輕聲問,然後啟動車子。
“吃過了。”她輕聲回答。
安博遠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問的這個問題還真多餘,她不是約會去了嗎!怎麼能沒吃東西呢!
車子開出小區駛向市中心,可能是他開空調的原因,此時車裡的溫度上來了,阮小狸覺著緩和了許多了,緊繃的身子也鬆緩了許多。
可肚子卻突然咕咕的叫了兩聲,她心驚,趕緊看向他,雙目緊盯著前方,臉色不帶任何表情,心想還好他沒聽到,微微弓腰雙手按在肚子上,生怕再響起來讓他聽見。
哎呦!她哪裡吃晚飯了啊!被陳航拉去郊區回到陶娜那想著洗完澡隨便吃點,可又被他叫出來,這個點了肚子還空的能不反抗嗎?可他問她吃沒吃,她居然還說吃過了,她暗地裡懊惱的撅撅嘴。
其實安博遠早就看出她的那點心思了,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心裡感到暗喜,最起碼他得到一個重要而且有利於他的線索,那小子沒帶她去吃飯,而且她還這麼快就回來了。
很快車子停在了一家四川菜館門口。
阮小狸一下車看見大大招牌這口水就快留下來了,這是她最喜歡的川菜,這時安博遠走過來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往裡走。阮小狸一驚!低頭看著她的手被他緊攥著溫熱溫熱的,微微一笑,就這麼被他牽著走到一個雅間裡。
剛一坐定,服務員進來問:“安先生現在要上菜嗎?”
安博遠點下頭。服務人員退出去。阮小狸看這情形忍不住問:“你是先都準備好了。”
安博遠臉上始終沒帶任何表情,一邊開啟餐具一邊說
:“你吃了,我還沒吃呢!”他的語氣聽似很平靜,可卻夾雜著一絲絲怒氣。
阮小狸暗地裡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肚子,要知道他帶她到這個地方,何苦那麼說呢!她的胃一向是委屈不得的,可現在怎麼辦啊?想了想,趁著現在菜還沒來,還是談談他們倆的事。
“這些天你想好了嗎?”她抬眼看著輕聲問。
安博遠本來想邊吃邊聊,那樣氣氛或許能融洽點,可沒想到她那麼心急,清清嗓子說:“小狸,我想我們之間其實不存在很大的矛盾,今天我向你道歉,媽媽的突然離世歸根究底都是因為我,是我一直在逃避,把責任推在你身上,這些天你不在家我才想明白這些。”安博遠真心的看著她,把這些天一直憋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大叔,其實我們之間的問題單單是因為媽媽,媽媽的過世我們都有責任,可最大的責任是我不能為你生兒育女,之前我們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我不相信你不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我不能當媽媽,你不能做爸爸,看著別人一家三口幸福的樣子,難道你心裡沒有一點悸動嗎?”她說著說著嗓音就開始變的沙啞起來,心痛的要命。
安博遠突然進握住她的手。
“媳婦,我說過只要和你在一起其他什麼都不重要,孩子沒有我們可以領養,山區那麼多孩子衣不裹體,你不常說他們沒父沒母太可憐了,很想收養他們嗎?那我們就去收養他們,讓他們成為我們的孩子,我安博遠活了快四十年了,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嫁給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能就這麼鬆開你的手。”
安博遠這一席話讓阮小狸原本微涼的心變的溫暖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冷戰,阮小狸突然明白一個道理,可能戀愛的時候可以執拗一點倔強一點,可是在婚姻裡太過倔強太過轉牛角尖卻是對彼此的傷害,她心裡有個明確的聲音告訴她,她愛眼前這個男人,很愛很愛,如果他愛她一樣,那何必要彼此折磨呢!
阮小狸拎著行李箱走出陶娜家那一刻她的心突然覺著敞亮多了,輕鬆多了,或許她要的就是這麼一份平靜的生活。“湊合”的過一輩子,手牽手進教堂,手牽手進棺材!
在回家的路上,她望著車窗外的霓虹,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安博遠一邊開車一邊側頭看著她,她的笑總是能讓他心神愉悅,他似乎有好幾天沒有這麼輕鬆了,如果說愛情的力量的是偉大的,那麼不如說眼前的這個小妮子給他一種神奇的力量。
他安博遠從小到大除了打架、兄弟、當兵、緝毒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