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那變得沉重起來的臉色。
而且,意隨敢肯定,其實來人真正想要對付的恐怕是仙妖二位。自己,不過是無辜受累,湊巧罷了。
不過,只要,最後沒事便好。和看著自己的親人好友無事比起來,什麼也都會變得不再那麼重要。
而且,意隨也從來沒有小瞧過月傾雪的能耐。何況,這一行人,沒有誰是弱者。
又休整了幾日,意隨終於在再次前往離園的時候見到了蕭四、夜六,以及歌月、賦夭、雲隨風等人。
在馬車前,夜六還是一如既往的笑意邪肆不羈,一手玩著指尖青絲,一面笑道:“沒想到,僅僅三日林公子便醒了。果然不凡啊!可叫本少好生佩服。”
“呵!夜公子過獎了。”意隨仍舊瀟灑的笑著,只是,笑容裡多了些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東西。比如,真實。
“要說到佩服,還沒有幾人能絲毫不受那無弦迭夢的影響。是在下佩服夜公子才是。”意隨這麼笑道。
“喔——,是麼?在下?”夜六眼中神色不明的看著他。意隨覺得,在這人帶笑的眼裡,自己的一切都被看得清清楚楚,無所遁形。不過,那又如何了?是女是男對自己從來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是,多年以來,自己早已經習慣了這身裝扮罷了。而且,男子比女子更容易瀟灑江湖,不是嗎?
意隨毫不介意地回以一笑,而後,對隨後到來的蕭四點頭致意,便翻身上了身後的馬車。
夜六摸著下巴,挑眉看意隨的方向笑笑,然後回頭對蕭四眯了眯眼,居然做出了一件極其有禮的事。他一抬手,笑道:“蕭公子,請吧!”
蕭四的眉頭幾不可見地一皺,遲疑了一下,便見前一瞬還一臉笑意的人此時已經變了臉色,甩袖走去,從鼻子中哼出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不識好歹。本少今天心情好,本想禮讓一番的,誰知某人竟也會以仙人之心度妖邪之腹了?”
蕭四聞言,嘴角終於有了一絲裂紋。
“公子。”蕭四的隨從蕭冷臉色冰寒的喚了他一聲,同時握緊了手中的劍。
蕭四搖了搖頭,示意無事。而下一刻,蕭冷懷疑自己的耳朵,因為他聽到了從來不再背後說人的蕭四的一句自語,“果然是妖孽,喜怒無常。”
“喂喂,我說你們二位要打情罵俏也不要這麼光明正大好不好,還是快些走吧!”突然從一輛馬車中冒出頭來的賦夭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蕭四的臉色終於變了,不再是一如既往的春風帶笑,倒比莫言那冷冽的臉色還要駭人幾分。而夜六已經在車中笑得打滾了。
這一路,倒也一點也不寂寞。
意隨收回漫無目的的目光,感慨,“世間行樂需及時。如今才發現,身邊的趣事倒是不少啊!”
月傾雪沒有回答,只是,臉色好了很多,想來心裡也是愉悅的。
作者有話要說:
☆、江南有園曰離園
江南,離園。
夏日炎炎,幾人已到達了據說就是離園外的地方。
意隨只覺涼風拂過,甚是清爽,不時,卻又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就是離園了。”雲隨風解說道。
在這一瞬間,關於離園與柳女侯的傳言,紛紛湧上意隨的腦海。
據說,當年女侯辭歸,其手下四小主亦隱遁於世。而這四小主,便是離園的第一任主人。此園有當時有名的女醫蘇雪櫻手植梨樹萬千,精於五行術數的沈弦月親布絕妙陣法於外。外間人若無允許,很難進入。
此園初時只是經商,卻也因為歷任主人皆武功不俗,而後百年,漸漸在武林嶄露頭角。此後,以精於五行陣法聞名江湖,成為了和紫霞派不相上下的陣法派別。
滿樹梨花堆雪,風吹花落,美得似真似幻。一眼望去,不見邊際。這時便聽得夜六的笑聲傳來,“竟是‘出雲陣’,看來,傳言倒也非虛。”
妖顏公子夜六,素來自視甚高,難得這樣稱讚。意隨雖不是很懂這些,卻也看出了些門道。
夏日,本該蟬鳴陣陣,然而此處卻寂靜無聲。而且,此時並非是梨花盛開的季節。這裡也並沒有無稽山頂那般終年不變的氣候。再一細看,漫天梨花如雪落,著地無痕亦無影,而樹上的花也好似落不完一般,紛紛揚揚的飄落後,枝頭依舊是滿滿的雪白。而且,這一片望不到頭的梨花樹,後邊的和前邊的長得一模一樣。
歌月定眼看了看,讚歎了一聲,“這‘出雲陣’果然名不虛傳。”
賦夭也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