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眼色,立刻拿出了紙筆,就把前面的一番約定,白紙黑字寫了下來,讓謝友千簽字畫押。
謝友千一時鬼迷了心竅,鬼使神差的在上面簽了字,才去看上面寫的是什麼。
不想沈鳳蘭得了秦壽的暗示,適時的說了句:“這都看了天上飛的和水裡遊的,還沒看那山裡跑的和地上爬的,謝掌櫃,咱們再去逛逛如何?”
謝友千聽了這話,手裡不覺一顫,那張紙便從指縫裡滑了下來。
甄乾鄒很乖巧的跑過去撿了,也沒再遞給謝友千,直接小心疊好,就塞進了懷裡。
秦壽沒給謝友千反應過來的時間,接上這麼一句:“少爺,我看天色已經不早,不如今天就先逛到這裡,咱們改日再來如何?”
謝友千見有人給自己臺階下,哪裡還不趕緊抓住。也不管是不是陷阱,連忙道:“沒錯!沒錯!今天天色已經不早,三少爺就算過去,只怕也看不大清楚。不如改天風和日麗,再來光顧小店如何?”
沈鳳蘭面露不悅之色,幸好有秦壽很“小意”的跑去勸解,花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她安撫下來。
謝友千見沈鳳蘭答應要離開,這才長長鬆了口氣。心裡面,倒是對秦壽有了幾分感激。卻是忘記了,就在前不久,氣死人不償命的二人組裡面,就有他一份功勞!
秦壽三人離開了珍獸閣,上了馬車之後,才對謝友千拱了拱手,丟下一句:“海東青還要煩勞謝掌櫃送到沈府,我們就此告辭!”
正文 第45章 恩怨與流毒
“海東青?什麼海東青?”
謝友千望著遠去的馬車背影,臉上有些茫然。
一旁跟出來的賬房,苦著臉把沈鳳蘭封給他的一張交子,遞上去道:“掌櫃的,這是您賣海東青的錢。”
“什麼?才一貫錢?你一貫錢就把咱們的鎮店之寶賣給了那兩個混蛋?”
謝友千指著賬房的鼻子一通臭罵,暴跳如雷的模樣,像是恨不得把他給活吞了。
賬房趕緊叫屈,若是其他黑鍋,他也就背了。給掌櫃的背黑鍋,通常都少不了好處。他願意背,也喜歡背。可今天這黑鍋實在太大,他一個人根本就抗不下來。
“掌櫃的,就算您借我倆膽子?我也不敢賣啊!您都說了,那是東家特意留下來,準備自己養的啊!”
謝友千一聽這話,心裡面頓時咯噔了一聲,暗自叫了一聲糟。
“不是你賣的,難道是我賣的?”
謝友千聲音雖然仍舊帶著怒氣,卻比先前緩和了不少。
賬房垂手望著謝友千,只是陪著笑,卻不說話。
謝友千心頭不覺又是一震,抓了抓自己的腦門,給賬房使了個眼色,快步走回院內。
來到自己平常辦公的地方,謝友千抖了下衣襬,在太師椅上坐定,才道:“吳先生,這海東青,你看咱們還能要回來嗎?”
吳賬房在謝友千下手站定,聽了這話,不由得一陣苦笑:“掌櫃的,白紙黑字,您都跟人簽了契約。這事恐怕不容反悔啊!”
謝友千用力拍了一下八仙桌,怒而起身道:“這沈家人未免欺人太甚!我謝某人與他們沈家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他們為何要設計騙我入彀?”
吳賬房小心的瞥了謝友千一眼,支吾了幾句,才咬牙道:“三掌櫃,只怕這事與二掌櫃有些關係?”
“你是說這事要怪王福平?”
謝友千不由得一愣,這王福平仗著自己是東家的親戚,一向喜歡作威作福,可要說這事和他有關係,是不是有些過了?王福平面子再大,能大到請動沈家三少爺來設計自己?
不提謝友千和吳賬房和那王二掌櫃到底有多少恩怨,且說秦壽一行三人乘著馬車,卻是又出了狀況。
初上車的時候,倒還尚好。
沈鳳蘭待馬車駛出了一段距離,便拖著秦壽,興奮不已的分析這次的勝利成果。
能在不經意中平息了一場,可能針對沈府的陰謀。這讓沈鳳蘭感覺很是得意。
“姓秦的,咱們可說好咯!若是我二伯問起,你要‘實話實說’的告訴他,這次能夠挫敗珍獸閣的陰謀,都是我的功勞!”
沈鳳蘭在“實話實說”四個字上,咬音咬的非常重。顯然就是怕他回去之後,當真實話實說!
秦壽略略有些猶豫,倒不是為了爭這份功勞。而是甄乾鄒到底是借了沈府的名義,在外行事。若是不說清楚,怕是日後有人攀附到他身上,說他藉著沈府的名義招搖撞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