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面無表情抬腳就踩下去,顧驚風嗷嗷蹺腳跳,跳著跳著跳到院子裡,哧溜一聲,躥過牆頭就不見了。
於是第二日,蘇換非燕起來發覺,家裡多了兩個花匠兩個馬伕,但大多時候都不會在她們面前晃,一聲不吭,見首不見尾的。
待皇帝老子賞完菊花,天已經很涼了。
十一月的京城,寒風瑟瑟。哪知就在這寒颼颼的天氣裡,老皇帝他又飈雞血了,突發奇想要去皇家獵苑圍獵。
一雞血,老皇帝就欽點了太子、三皇子、六皇子、八皇子隨獵,排場很是浩大。可偏偏要臨行前,太子爺他又倒床了,咳咳咳個不停,於是老皇帝便黑著臉,將太子爺從隨獵隊伍中踢出去了。
霍安回來和蘇換說,他要帶兵隨端王出獵,大概要月末才歸。
蘇換猛然就緊張了,霍安看出她的擔心,撫慰她說,“放心。顧驚風在京城的。”
他頓了頓又說,“不出意外,徐承毓也會去的。”
蘇換頓時更緊張了,“那你要小心,防妖怪啊。”
霍安笑了笑,“要不你給我求幾張鎮妖的符紙?”
十一月初二這日,龐大的皇家狩獵隊,便從宮城北門列仗而出,逶迤數里,去了京城百里外的皇家獵苑。
果不出所料,作為宮城近衛軍的侍郎之一,此次圍獵,徐承毓徐侍郎也身在其中。
隊伍出京,不緊不慢行至十一月初八時,就抵達了皇家獵苑。正是深秋,皇家獵苑的草場一望無際,半榮半枯的草被風一吹,波浪一樣一波趕著一波,追到天邊去。遠處密林重重,隱隱可見背後高山白雪,草場上還四散著河流湖泊,一派好風光。
這次霍安不僅帶上了永榮,還帶上了仲玉。縱慾公子顯得激動難抑,在他身後嘖嘖低聲嘆道,“真真是開眼界了,皇家排場就是大,哦哦草都長這麼高,簡直就快齊我肩頭了。”
永榮提馬過來,面不改色說,“是你太矮。”
仲玉一臉屎。
當夜,圍獵隊伍便在獵苑安營紮寨了。
皇親國戚什麼的,自然是有上好營房住的,因為這處是長年經月的皇家獵苑,因此皇帝在此處也是有圍獵行宮的,俱是原木搭建,別有風味,內裡也是一應俱全。
這次圍獵,從京中調出的宮城近衛軍和內城駐軍,多達萬人,被劃為若干營,分屯在獵苑各處守衛。
徐承毓隨獵八皇子邑王,偏生邑王和他六哥端王下榻的營區又十分靠近,於是徐承毓和霍安,自然無可避免地碰面。
營房外兵衛森立,火堆燃燒,凜凜光照。
第一晚就是霍安帶人巡夜值守,布好人馬後,他帶著人四處巡看一番,正準備回兵衛營地去休整片刻,不妨一個聲音悠悠道,“霍騎尉。”
他轉頭一看,徐承毓一身銀灰甲衣,坐在馬背上,靠在半人高的柵欄邊,悠悠閒閒甩著手裡的馬鞭子,斜睨著他。
每個皇子有一個獨立營區,營區與營區以柵欄相隔,中間是半丈寬的跑馬道。
霍安淡定地看他一眼,扭過頭,目不斜視繼續巡防。
徐承毓扯唇一笑,“怕了呀?啞巴。”
霍安緩緩轉頭,冷冷盯著他看。
徐承毓自那日郴縣驚見這啞巴後,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自己不那麼沸騰,加上郴縣之行失利,被佟韞著實批鬥了一番,逐漸冷靜下來。
若說兩年半之前,在東陽的徐承毓還只是雞飛狗跳的二世祖,那麼兩年半之後,在京城的徐侍郎已顯然收斂沉穩許多,只是,扭曲依舊。
譬如說現在,霍安勒馬調頭,慢慢走到柵欄邊,二人隔著半丈寬的跑馬道相望時,徐承毓將手裡馬鞭一甩,慢悠悠說,“其實我會看相。就說蘇換這種吧,漂亮是漂亮,可寡婦相啊。”
他笑微微地看著霍安,“不過漂亮小寡婦,挺有味兒。我不介意嚐嚐。”
霍安盯著他,慢慢道,“我也會看相。徐侍郎,你太監相啊。”
說完提馬就走。徐承毓冷笑,“那好,便瞧我們誰看相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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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腰疼,不知是練瑜伽給拉了還是坐久了。所以少碼點。明天再熱熱鬧鬧雞飛狗跳吧。
繁世錦 一百三十八章 霍安,這是虎狼之地
翌日一早,天光剛明,皇帝老子就興致勃勃起床打獵了,於是獵場裡旌旗飄飄十里,角號轟轟不絕。
打獵什麼的,對於自小就滿山遍野跑殺老虎打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