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1 / 4)

葉雋的確接了好幾個電話,催他快回,詞鋒微妙,他當時無暇細問,現在想想,怕是出了些事,便問蘇西:“你怎麼樣?行嗎?”

“沒事。”蘇西嘆息說,“我爸爸就是傻,我知道他心裡一直有愧,恨自己逼死了媽媽,恨毀了我的前途,他太愛我,不想再給我惹麻煩。可是他哪裡知道,沒有他,我就成了孤兒了。還有小念想外公怎麼辦?他怎麼就那麼糊塗呢。”

葉雋唏噓:“你爸爸一直有心結,活著只覺得是個負累你也不要多想了,死生由命,我知道你爸爸急於想去跟你媽媽見面,你呢,有我,他也放心了。”

蘇西心裡濛濛了下,但覺世事倉皇。

葉雋繼續道:“你明天就打辭職報告,下次我來的時候就把你和小念接走。我託隔壁的老師請了個保姆,這兩天就過來了。我會很快回。”

蘇西點點頭。倉皇的心裡湧起絲絲暖流。葉雋是上天賜予的禮物,她何其有幸?

那個告別的晚上,蘇西躲在葉雋懷裡。

正是馥郁蔥蘢的夏季。花木的味道跟暑熱合在一起,洶湧地流進來。把他們身上蒸出一條條的汗。

她舔著他的汗水,澀而鹹。也不知道是不是剛經歷了生死,她有了不祥的感覺。只覺得分外留戀他。走前的每寸時光都想用到極至。他昏昏欲睡,她撫著他的輪廓。他的身材很好,勁潔流暢,神秘幽雅,隱含爆發力,像雕塑一般。她發現自己手指的慾望。

他手搭到她背上,含糊,“睡吧。”

“你睡。”

雖說讓他睡,她又在撩撥著他。他把她拉到身上,睜開一隻眼睛,“就那麼愛我嗎?”

她紅了臉,卻執拗問,“你呢?我對你的吸引力足夠長到一輩子嗎?”

“我都覺得好像上輩子就認識你,這輩子不放心,還要跟過來看看你。你呢,肯定是上輩子厭倦了我,撇下我偷偷溜了。”

“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早我投胎的。”

葉雋打個哈欠,“我的意思,我們是系在一根線上的螞蚱,要長長久久牽扯下去的。這回不許先我溜了。”他混沌地睡去。

蘇西心滿意足。她以前一直覺得情話很肉麻,可是戀愛中的人原本就是肉麻地存在的。她不相信精神戀。

葉雋走了。走前摘了根草,在蘇西指上纏了纏,說:“喜歡什麼款式的戒指?想好了打電話給我。”

“戒指只有一枚嗎?”

他摸摸她的腦袋,“貪心鬼。100只好不好?——塑膠的。”

她是笑著送他走的。卻不知道這一走,他們天各一方,繾綣的愛情還是沒有結出果實。

一週後,蘇西沒有迎來葉雋,卻迎來了葉雋母親的一記耳光。她母親用極其尖刻的詞彙辱罵她。在那些不堪的詞彙中,她知道葉雋出事了。與她有關。

她嚥下牙口的血,扯住葉雋母親的胳膊,急切道:“他怎麼了?究竟出什麼事了?”

“你做的事你還有臉問,你問他要的錢,是不是,如果不是你,他怎麼會進監獄?”

監獄?蘇西反應不過來,喃喃道:“什麼監獄,他在哪兒?我要見他。你讓我見他一面。”

葉雋的母親甩開手:“求你以後離我們家葉雋越遠越好,再不要騷擾他。怎麼碰到你,他這麼背呢?”

又過一週,蘇西在忐忑中接到葉雋電話。聽到聲音的時候,真的是恍若隔世,她發現自己除了無聲流淚,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葉雋的聲音依舊的平和溫柔,說:“你在哭?蘇西別哭。我沒法多說話。你信我,好好活著,跟小念一起等我。答應我,別讓我擔心。”

蘇西哽咽著點頭,對方卻看不見。電話倉促掛掉後,蘇西方道:“我答應你,等一輩子。”

葉雋以侵吞公款罪被判刑三年。子嘉四處奔波,再審後,減去一年。

在獄中,葉雋開始反思他與崔廷的過節。其實他們沒什麼仇恨,對很多問題的看法還很一致,甚至有人評價他們骨子裡是一種人,內柔外剛。五年前剛回國的時候,他們經常約著品茗飲酒賞雪,間談公事私事,直陳時弊,很有點魏晉名士的風範。兩人惺惺相惜,算是忘年交。

友情什麼時候變質的呢?

是兩年後,葉雋的業績江河日上,在公司裡的權威越來越重,尤其在年輕人中。兩年一度的人事調整,總有“葉上姚下”(姚是中國區總監)的呼聲,後來發展到“葉上崔下”的叫囂。他的部下敢當面與崔廷頂嘴,只是為他葉雋的某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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