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的第一次。
她穿著他的襯衣溼漉漉地站在衛生間門口,腳無措地磨著,“我睡哪裡?”
他感到他的□像一條經過長長冬眠的蛇開始有了第一次的蠕動。
葉!你過來。她叫著他。遙遠而清晰。
他進入水霧。她為他寬衣,而後逗弄般地審視他。他無奈,說:“好啊,今天供你賞玩。”
她到他背後,順著泡沫的痕跡揉抹他的脊柱,一直往下。他逐漸有了反應,拉她到身前,貼著討饒:“不行了。”她笑。他又把她轉過去,從後抱著,喃喃:“想我嗎?真想你。想我嗎?我想你。”
雷電劈了下來,他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洩了。
那一刻,他無從辨析自己的心情。
他以前從不為自己的決定抱愧。雖然痛苦難安。但他清楚知道感情是經不住任何陰影的磨蝕。他不要他和她的心都壓著一塊石頭,在石頭的壓制下機械地履行愛的責任。
但這刻,面對他身體的玩笑,他一瞬豁然。愛是一種敞開。選擇權在別人手裡,不得以任何藉口剝奪,哪怕打著愛的名義。
第二十五章
蘇西之所以去蘇州,是因為接到一個電話。
“蘇西。”對方直接叫她的名字,然後自我介紹:“我是千禾的朋友,姓陸,陸非凡,早些時他委託我幫你開一家書店。現在書店已經完成註冊、選址和裝修,只等著備貨。你有時間過來看看。”
蘇西一時欣喜若狂。因那時候她以為她的人生已行到了水窮處。為給千禾打官司,兜裡的錢幾乎全部用光;急於找一份工作養家,可是簡歷投了好幾處,卻因為受牽連屢屢碰壁。可畢竟天無絕人之路。
她迅速趕到蘇州,見了那個叫陸非凡的男子和她的“蘇家小說鋪”。
陸非凡邊領她參觀邊跟她說原由。早些年,他在蘇州創業的時候,曾受過千禾的資助,他把這筆錢當作股權記錄賬內,到目前為止,已經不是一筆小數目。聽說千禾出事,他曾問過他是否要把這筆錢取出,千禾說,杯水車薪也是無濟於事,不如開個書店。當時怕經濟問題連累蘇西,均用陸非凡的名義註冊。“我這幾天就過戶給你。”
“謝謝,我一直想開一家書店。”蘇西對他說。
“聽說專營小說?而且是你喜歡的?”
“是這麼想的。”
“很有意思,不過,似乎賺不了錢。這樣的風格你喜歡嗎?需要作調動嗎?”
“不,很好。我只是想做些自己喜歡的事。”
“一般而言,做自己喜歡的事都要有後盾。”陸非凡笑得溫暖而實在,“不過,你做吧,我支援你。千禾是我朋友。我還一直記得,在學校那會,跟他一起唱《無地自容》呢,不要相信,相信什麼道理那時候真年輕”
他在陽光中眯眼哼的時候,很像一隻偷懶的貓,轉瞬睜開眼,那目色耀過陽光。
“你有一雙燃燒的眼睛。”蘇西說。
書店分兩層,二樓帶咖啡室。窗戶做得很大,陽光直瀉進來,照在天藍色的書櫃上,帶著明快的調子。牆壁是白的,間或掛著小幅的油畫。有蘇西喜歡的夏加爾。牛、羊、花草、星辰跟著人一起在飛,帶著幼稚的童真的幻想色彩。小念必會喜歡。坐椅是原木的,矮矮的墩子,周邊綠植蔥蘢,有淡淡的清香縈繞。若加上書香,會是一個讓人心靜、流連的地方。
“你的眼光真好。”蘇西對陸非凡說。
陸非凡笑道:“你喜歡就好,那麼以後的事就由你來做。”
辦好交接手續,蘇西就把小念接過來了。
來之前,她帶著小念去見了千禾。
小念砸著探視玻璃,嚷著要爸爸出來。這情景任誰看了都會辛酸。
蘇西已經跟小念說明真相。
小念是個省心的孩子,聽的時候,他一直很安靜,聽完,只問了一句:“那麼葉雋叔叔怎麼辦?”
蘇西想了想,說:“媽媽本來是想等葉雋叔叔的,但是葉雋叔叔出了點問題,不需要媽媽等。媽媽後來就沒等下去。有些事情錯過了,就回不了頭。小念,人生的軌道是直線型的,就像火車,沒辦法拐彎的。”
小念眨著眼睛:“媽媽,我知道你喜歡葉雋叔叔超過千禾叔叔。”
蘇西微笑:“是啊,我瞞不過小念的火眼金睛。”
那笑是澀的花。任怎樣的愛戀,到頭來,隨著青春的腐朽落花流水一場,不是愛的不真摯不深厚,而是生活太沒道理可說。愛情是青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