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華聞此,斜睨了文月一眼,根本就沒將文月的話聽進耳裡,只回道:“陛下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他與安芳塵休息。如今你已經不是這宜榮殿的宮女了,大國師還是趕緊搬回你的允天閣,那裡可是有成千上萬的毒物在等著你呢。”
文月只覺的洛華這是有意刁難,正要與她爭吵,小德子便趕緊上前,攔了下來,“文月姐姐,都是奴才多事,不知道陛下下了這道旨,讓姐姐您白跑了一趟了。這會兒,您還是趕緊回吧,往後有機會,我會跟姑娘說的。眼見陛下和姑娘正在興頭上,咱們還是不要打擾了陛下的雅興,莫要爭吵啊。”
文月聽小德子都這樣勸了,便不想讓他為難,這才應了下來,狠狠的白了一臉得意的洛華一眼,便悻悻的離開了。
高景瀾剛入宜榮殿的大門,便見文月氣沖沖的從裡頭出來,剛想要上前寒暄,誰知文月就像是沒看見他一般,風一樣的快步避開了。
眼看著文月離開,高景瀾有些失神的望著她的背影,便知道,文月方才定是受了什麼委屈。
這時,小德子也隨文月跑出來,見高景瀾呆呆的站在宜榮殿門前,趕忙行了一禮道:“奴才給高將軍問安了。”
聞此,高景瀾才回過神來,應道:“德公公有禮了。不知方才發生了什麼,文月何以怒氣衝衝的就走了呢?看來定時受了什麼委屈吧?”
小德子聽高景瀾這麼問,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道出實情。
正猶豫著,高景瀾便又說:“德公公但說無妨,咱們都是希望文月好的人,你若是說出來,我或許還能幫她也不一定啊。”
小德子知道這宮裡的大忌,就是亂說人閒話,只是眼看著文月總是受洛華的氣,心裡實在不舒服,於是趕忙將高景瀾拉去了一邊,小聲說:“高將軍,奴才知道您是一個正派的人物。也知道您是真心待文月姐姐好。其實文月姐姐這些日子以來真是夠苦的,一面要幫襯著皇后,一面又要應承陛下,最慘的是,還要受洛華那丫頭的欺負。”小德子說著輕嘆了一口氣,又趕忙接著說,“今個芳塵姑娘醒了,咱們都高興壞了,文月姐姐一心想見見姑娘,可是陛下還沒說什麼呢,洛華那丫頭卻給了個閉門羹吃,文月姐姐覺的窩囊,心裡自然是氣惱了。所以方才才急著走了。”
聽了小德子的話,高景瀾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想想這宮裡最危險的人物,倒不是那心無城府的安芳塵,卻是那個看似無害的洛華。
那丫頭的確是個有打算的厲害人物呢。
小德子見高景瀾變了臉色,也不知自己方才那樣說妥不妥,只是話已出口,又豈能收回,於是趕緊回道:“奴才還有事情要張羅,就不招呼將軍了,只是這會陛下正與安姑娘在一塊,許是不會見將軍的。”
高景瀾聞此,側身應道:“德公公有事便去忙,我只在偏殿等著,今日勢必要見到陛下的。”
小德子見高景瀾已然有了自己的打算,也沒再說什麼,只行了一禮便匆匆退下了。
眼見小德子走了,高景瀾原來溫和的臉忽然變的陰霾,轉身大步邁進了宜榮殿,徑自往後院走去。
還未走到後院,便被洛華攔住了去路。
似乎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高將軍,您明知陛下這時候不會見客,你硬闖進來,我可是有權取你項上人頭的。”
高景瀾聽洛華將取自己性命,說的如此輕巧,眼中盡是不屑。
他儘量保持著一個武將應有的風度,只是瞪著洛華,沒好氣的說:“你就不要在那裡自作聰明瞭,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洛華說著,故意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看,眼中卻盡是的戲謔。
高景瀾見洛華如此,再也安奈不住自己的情緒,怒中拔劍,直指洛華。
“告訴我,要怎樣才肯放過文月。”
洛華聞此,也收起了笑臉,冷冷的盯著高景瀾回道:“如今不放過她的不是我,是她自己。”
高景瀾顯然沒明白洛華的意思,劍又向洛華近了幾分。
“我只知道,你整日裡與文月作對,欺她,辱她。就憑這些,我便可以在這裡要了你的命。”
洛華聞此,冷笑一聲,回道:“我與文月,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我為何要害她?我是陛下的死士,陛下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聰明如高將軍,就看不出陛下已經不再信任文月了嗎?”
聽洛華這麼說,高景瀾顯得有些緊張,本以為洛華對文月只是宮女之間的爭鬥,卻不曾想過連陛下都牽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