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冰鑑內嫋嫋升起的白煙,竟然給人絲絲的涼意。
因為緊張而站在那裡的良妃,此刻卻是額頭上冒出大滴大滴地汗珠,時不時瞄向一邊故作鎮定的太后和攝政王爺,知道自己沒有指望了。因為她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若是他們出口了,就說明這件事是合謀起來陷害當朝皇后,眼下則只要推在她身上便可以甩脫干係,畢竟那個春藥的資訊是她先透露出來的,這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不等良妃有反應,柳洛馨繼續挑眉說道:“良妃,這藥是本宮去年才研製出來的,你早年讀過的醫術應該沒有記錄,為何這藥性你那麼清楚,而且只是聞了本宮身上的味道就知道藥的種類,還咬定本宮肯定是中了春藥?不要告訴本宮,這是四王爺告訴你的!什麼時候你和這好色成性品行不端的王爺變得那麼親了,親到可以討論春藥的藥性?!”
隨著柳洛馨離得越來越近,特別是個子還高出一頭來,造成壓迫的感覺,讓良妃有些透不過氣。可是並不願意就此服軟,也不能就這樣輕易地承認什麼,不然她就真的沒有退路了,故而咬著牙,回應著:“臣妾臣妾並沒有提及春藥的名字,再者不一定那藥就一定是您配製出來的,所以,何出此言啊,況且您身上的味道雖然很淡,卻是迷迭和一些有催情作用的香料混合而成的,太醫就在此,大可由他來判定!”
“你倒是無辜,可是那些香料混合要產生效用只有摻到酒裡,本宮恰好將酒翻在了袖口,至於三王爺是將酒喝下去了,可是本宮已經給他服用瞭解藥,現在應該在府邸裡找自己的女人春風入眠。對了,不是‘甜戀’為何解藥有用?還有,能否告訴本宮,你為何處心積慮反覆提到這藥,難不成是良妃你意圖害本宮嗎?!”
聲音很輕,卻不容辯駁,良妃知道今日算是栽在這裡了。特別是太后和攝政王爺默然不語的態度,表明了一切。
龍漠羽感受到了柳洛馨的情緒波動,上前擁她入懷,溫柔得像是呵護最珍貴的寶物,小心翼翼,但是面對良妃的時候臉上則是陰鬱,語氣也冷得如那寒冬臘月的湖水。
“朕終於明白了,良妃是寂寞難耐了,是怪朕從未寵幸於你嗎?來人啊,將良妃換上侍寢時候穿的薄紗衣裙,捆在自己宮裡榻上,命令所有宮人和妃嬪去欣賞,記住,去一人就打賞一兩銀子,拿著點名簿,沒有來的人一律充軍邊關。”
“皇上,臣妾是被皇后娘娘冤枉的,臣妾沒有寂寞難耐,臣妾的心裡只有皇上啊”
良妃淚水和汗水混雜在一起,顯得異常狼狽,還意圖撲到龍漠羽身上求饒,被躲了開去,栽在地上。頭髮也散落開來,使得整個人就跟瘋婆子似的,讓人生不出半分同情。
龍漠羽很不悅,又覺得反胃,便一腳踹過去,道:“再來煩朕,朕就將你送去給老四,你不是喜歡和他有交情嗎!連春藥都可以從那裡拿到,才真是絕配呢!”
四王爺的荒淫好色,癖好很多,良妃自是知道,所以趕緊閉嘴。可是侍寢的衣服穿了就跟沒有穿差不多,還要讓宮女太監和其他妃嬪瞧,這叫她以後怎麼見人啊,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心,只好哀怨地對著太后和攝政王發出求救的目光,卻收不到半點回饋,只能轉而怨毒地瞪著皇后,就像是要吃人。
都這樣罰了還不知道反省,這讓柳洛馨也不爽了起來,而且那良妃的樣子就跟女鬼似的,讓喜好美麗事物的她感到不舒服,故而對著一邊的劉總管道:“勞煩再吩咐一聲,說這銀子由本宮來出,另外,第一個找到良妃娘娘身上有什麼胎記和痣的再賞一兩黃金,記得封住她穴道,不讓她有機會尋短,免得髒了宮裡。”
聽到這話,良妃終於出些了恐懼之色,難以置信地看著一臉贊同的皇上,還有落井下石的皇后,只覺得眼前有些黑,癱軟在了地上,變得傻乎乎的。
太后總算是良心發現,況且,皇后這是在駁她的面子,總算出聲了,顯得十分蠻橫。
“虧你還是當今皇后,那麼歹毒的心思對待良妃,這樣的懲罰,你叫良妃還有何面目存活於這宮裡?!正好遂了皇后想專寵的心願吧,已經有蘭妃禁足了,想必其他妃子也差不多了,你還真是好手段呢!另,今日的事情,既然是有所誤會,過去了就行。若是皇后平日裡苛守著宮規,注意言行,也不會有今日這事了,還敢去罰別人?先管好自己吧!再者,哀家離不開良妃的照顧,所以就算了吧!”
“既然母后都這麼說了,朕和皇后豈有不遵從之理?免得又被按上什麼稀奇古怪的罪名來。良妃的職責既然是照顧太后,妃位就不需要太高了,即日起,降為良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