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的人說道:“先把這兩個人帶到木仙祠裡去!“畢修知道,這一進木仙祠,自己和李正兩個人,勢單力薄,進去之後,無非就是又被投入地牢。他可明白那地牢的厲害,即使眼下劉大德沒在木仙祠看守,他畢修也沒本事逃出那兩丈有餘的天窗。畢修立刻說道:“在這種時候,你不能隨便抓我!”
領頭的長袍人說道:“你忘記了,你不是邪夢鎮的鎮民!你的那番鬼話,騙得了邪夢鎮的老百姓,騙不了我!我不知道你這麼找死,圖的是什麼。但是我就是知道,你現在已經擾亂了大祭典前的寧靜!何況你,還有你,都是侵入邪夢鎮的外鄉人!單憑這兩條,就足以逮捕你們!”
這人果然厲害!這是要堵住畢修的嘴了!畢修已知道,事先要有一番舌戰,不過,他早做好準備,於是環顧一週,冷笑一聲,說道:“我想請問大家,我做了什麼,打破了祭典前的寧靜了?”
他這麼一問,人群裡,一個老人立刻說道:“他雖然是外鄉人,可是他說的話,全是讚美神木。他沒幹什麼啊。”
☆、琵琶反彈(4)
他這麼一問,人群裡,一個老人立刻說道:“他雖然是外鄉人,可是他說的話,全是讚美神木。他沒幹什麼啊。”
周圍的鎮民們都紛紛點頭,說道:“這兩個人實在是什麼都沒做。就不過是多說了幾句神木的好話。這也算事兒?”
“讚揚了神木要逮捕,那如果罵了神木,該怎麼處置?”
一時間埋怨四起。那領頭的也沒了話說,這時候,如果當眾帶走畢修和李正,也不是辦法。畢竟,這件事,牽扯到了鎮民們信奉的神,牽扯到了性命有關的神木。雖然他在邪夢鎮位高權重,可是地位再重,也重不過饑民們要的果實。
畢修看他一時也沒有話說了,就坡下驢,說道:“這位先生,我也不是來給你為難的。我其實只是想祭拜一下神木!”
領頭的人一愣,這個要求其實看起來,完全正當。只是他總覺得,眼前這個人,怎麼看都不象神木的虔誠信徒。但是,在這種微妙的場合,他能指著畢修的鼻子,當中宣佈這個熱血沸騰,比誰都更向往向神木獻愛心的傢伙是虛偽嗎?鎮民們飢火燒心,已經到了人吃人的地步。這一點,作為鎮上的二把手,他是相當清楚的。只不過,由於對神木長久以來的期待,也因為那個上司多年來的治理有方,現在還沒鬧到表面上來。如果由於他的言辭不當,激怒了鎮民,要知道,憤怒,狂信,和絕望,最容易鬧得天下大亂。所以,長袍人縱然精明能幹,此刻也愣住在當場,一時籌措不出來辦法。這並非是他無能,實在是畢修場面抓得穩,時機看得準,手段下得狠,叫他緊急反應不過來。
正在他愣神的關頭,畢修又緊緊相逼,帶笑地說道:“怎麼了?這件事兒不大吧?你剛剛不是還在埋怨,我是祭禮中逃跑的人牲嗎?好了,我現在知道錯了,我先去祭拜神木,送它昇天!錯過了這個時辰,下個時辰,就不是昨天那棵神木了!”話未說完,鎮民們又議論紛紛,一起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長袍人。兩個長袍人若不是長衣遮掩,早已看得出冷汗滿頭了。
二把手畢竟精幹得多,明白,在這個時刻,萬萬不能對著幹,於是,經過最初的一番驚訝以後,眼下調整了思路,反而含笑說道:“有理有理!既然您這麼想進木仙祠給神木上香,我們若不同意,就不合情理了。不過——”
他話鋒突然一轉,說道:“畢先生,我要事先提醒您!在神木換了根之後,還有一個儀式,就是殺活人以拜謝神木繼續養活邪夢鎮!畢先生如此虔敬,不如就先佔了這個位置吧!”
畢修早知道他有難題留給自己,不過,正所謂,不如虎穴,焉得虎子!再說了,畢修一向以為,如果坐著不動,只能是等死。目前他和邪夢鎮的情況,都絕不容許他坐著不動!如果動了,只要一動,就有變數,誰死誰活,還難說得很呢。當下輕笑一聲,說道:“正該如此!如果神木換了根之後,就拿我畢修,第一個開刀祭樹!”
☆、真人不露相(1)
當下輕笑一聲,說道:“正該如此!如果神木換了根之後,就拿我畢修,第一個開刀祭樹!”
話音剛落,鎮民們圍著畢修跪成一圈,叩拜不已。那二把手也沒想到畢修竟然接了他的刀子,明明都死裡逃生的人,還敢回頭再受一回死刑,倒也有點佩服。兩人四目相對,各懷了心思,只是對著微笑。最後,二把手說了一句:“痛快!請!”往旁邊一讓,先在前邊帶路。畢修應了一句:“好說!”竟大搖大擺地,和李正一起向木仙祠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