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修無語。這就是龐建貴。看在眼裡,畢修倒真的有點同情,以及說不出的感覺了。這個人雖然有過可惡的歷史,確實有腦子,稱得起是個人物。跟一般見了美女就挪不開腳,可以拋妻棄子的渣滓男人不同。
龐建貴也不管畢修在思索什麼,接著笑了兩聲,說道:“暫且不提這一層,反正,引我上了惡當的,不是她。但是,江長有的老婆,自然也不是什麼善類我一步一步慢慢給你抖落。我那天夜裡,又累又餓又病,只想找個地方歇歇,看那個女的是突然出現,我也大意了,以為女的總比男的安全。要知道,我當時手裡拿著一箱子金條鈔票啊,我怎麼能不害怕呢?那女的帶路,往前走,我跟在她後頭,心想只要她稍微有點不對,我拿錢箱子砸也砸暈了她!沒想到——“
他狠狠地喘著氣,眼珠突出,那一夜的經歷,徹底改變了龐建貴的人生。
☆、前世今生(2)
他狠狠地喘著氣,眼珠突出,那一夜的經歷,徹底改變了龐建貴的人生。
如果早知道是這個結果,龐建貴一定直接往□□的懷抱裡狂逃。
“沒想到,暈倒的人,是我。我都不知道是怎麼昏過去的。“龐建貴又哭了,說道,”等我甦醒,就發現身邊圍了一群人。我那時候,病情還沒現在這麼嚴重呢,我看看,我的錢箱子沒了,我急得發瘋,想坐起來,趕緊找我的錢。可是努力了很久,我才發現,比丟了錢更可怕的是——我連動也動不了了!我只能扭動著脖子,拼命看四周。發現這裡我從來沒來過,我,我,我“龐建貴失聲痛哭。
畢修能理解龐建貴當時的心情,連李正也忍不住落淚了。
龐建貴哭了一陣,喘了幾口氣,才接著說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昏過去的。這十五年來,我一直躺著,換了很多地方,病情卻越來越重,我看過很多醫生,一點用都沒有。我問過他們我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有的說,我是中風,栓住了;有的說,我是肌無力重症患者,病情潛伏多年,爆發了;有的說,我TMD中了毒,神經系統完蛋了醫學理論個個過硬,我聽得太多了。我告訴你,如果我能離開邪夢鎮,出去到勞改場改行,一定是個TMD名醫!就可惜臨床治療越治越嚴重!“龐建貴滿臉淚水,卻諷刺地笑了一笑。
畢修又等了兩分鐘,給龐建貴時間,讓他恢復平靜。然後問道:“龐先生,您能不能說說,您是如何成為邪夢鎮的鎮長的呢?”
龐建貴慘白枯槁地臉上,露出悽苦之色,說道:“你為什麼一定要知道這麼多呢,畢先生?我我”
畢修說道:“我對您在XC市的那段經歷有所知曉。“
龐建貴閉了眼睛,一嘆:“人生如夢啊。早知道奮鬥到今天是這麼個結果,還不如陪著我老家的父母兄弟修地球。“
李正在旁聽得急躁,說道:“龐廠長,你不用替他們擔心。他們日子過得不錯。我聽說,你老家山裡早通了公路了。你本家的兄弟幾乎全都在外掙錢呢,山裡面跟十五年前根本不一樣了。我去過一次,替朋友的小超市進點土特產,那邊哪裡還有什麼土屋茅草屋,全是樓房啊。你父親去年不在的時候,廠裡還派人去看過的。他很能幹,自己在山後養了一大群牛,根本不怎麼需要錢。“
龐建貴聽了臉上半晌沒有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但看起來,他似乎沒有李正希望的那麼欣慰。過了一會兒,他問道:“小李,我老婆呢?“
“改嫁了。“李正尷尬地說道。他是個不善於扯謊的人。
“我兒子呢?”
“龐金偉對吧?到南方去了,聽說發展不錯。很久沒訊息了,你不用擔心。”
龐建貴閉著眼睛,畢修幾乎聽得到他心中的嘆息。畢修心想,對於龐建貴來說,此刻真是萬事皆空。龐建貴平息了一會兒,說道:“我當年是怎麼成了鎮長的,2號很清楚。”
☆、龐建貴的往事(1)
畢修看了一眼2號,說道:“我知道王先生是個能幹的人,但是,他畢竟只是您的二把手。”
聽此言,龐建貴萬念俱灰的臉上,露出幾分自得,說道:“不錯,不錯!就算他能掌握我的生死,畢竟還是個老二,做不了老大!畢先生,您還記得,您剛來鎮上那時候的情況吧?”
畢修心裡一寒,竟然語塞。他想到了還呆在家裡的安茜茜。
可是,畢修很清楚,他恐怕沒有機會再看到安茜茜了。在這個奇怪的鎮子裡,他也許連回家的路,都已經找不到了。
龐建貴不耐煩,說道:“我不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