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趕忙起身扶賢妃,道:“母妃既然累了,那就早些安置。”說著,便扶著賢妃進了寢居。
上官芸自然也跟在後面,幫著撩起幃帳。兩人親自服侍賢妃安置後,才由管事姑姑領著去了寢居。
上官芸無意識的在鏡臺前坐下,怔然出神。窗外,宮燈盞盞,華麗的琉璃殿簷閃耀著點點輝澤。今夜本是七夕佳宴,可是一場預謀的遇刺卻把這佳節毀了。是不是入了這深宮,入了這皇家,就沒有人間真情了呢?
她自顧想著,完全沒意識到此時此刻瑾瑜正在她的身後望著銅鏡裡的她。瑾瑜出神的望著銅鏡裡映出的那張秀麗的容顏,如遠山般的黛眉正輕輕的蹙起。那清亮的眸子裡好似光影流動,可隱隱的卻又蘊含著絲絲悵然。
“在想什麼?”
上官芸聽到醇厚的聲音下意識的抬起頭,這才想起房中還有他。從鏡子裡看去,他愈發丰神俊朗,蠱惑人心絃。
瑾瑜見上官芸不答,便再次問道:“你沒事吧?”
上官芸陡然回身,轉過身背抵著梳妝檯,朝瑾瑜搖搖頭道:“無礙。”忽然,她想起宴上眾人拿她調侃的話語,耳邊竟再次聽到玳珂那歡聲笑語,說什麼早生貴子的話。臉上不由自主的一潮,不自在的側過身避過瑾瑜的眼神。
上官芸對於這樣的自己有些陌生。她隱約的感到有什麼東西己經變了,但卻又說不清道不明。這種感覺,就似那一縷縷柔軟的蒲葦纏繞著心房,讓她有一點點的期待,又有一點點的心慌。
瑾瑜信步上前,凝視著她的面容,雖然此時對她的羞赧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看著她豔紅似雲霞的臉頰卻讓他心情陡然一好。他上前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環手抱著她的細腰輕聲道:“芸兒,今夜是七夕。”
他從未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過話。聽在上官芸耳裡,只覺分外的纏綿悱惻,似是誘惑,似是真心。
“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瑾瑜柔聲吟道。
上官芸心底一顫,這下面兩句是‘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他是在暗指他與她麼?思及此,她有些心悸,慌亂的支起手肘,輕推他的胸膛。掙扎間,她髮髻脫落,烏黑髮絲順著肩膀滑落。
可是瑾瑜卻更加用力的環緊她的腰肢,在她耳邊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說罷,他輕放開她,認真的對她說:“芸兒,我很清楚,很確定自己的心意,我可以等。”
上官芸眼睫輕顫,無法與他對視,然而心下卻大驚。她從未與瑾瑜有過這樣的相處,這樣的他讓她無所適從。
他說,他可以等。
等什麼呢?
等她說出那個字麼?
思緒萬千間,倏地,她覺得自己的唇上被他輕啄了一口。不知是他的溫柔還是夜的蠱惑,漸漸的,她閉上了眼睛,迎著他溫暖的薄唇輕啟菱唇。
瑾瑜隱隱一震,心頭升起了一股暖流,舒暢的侵入四肢,唇下愈發熱情,殷切地糾纏她的唇舌。
星辰籠罩的夜裡,清風透過微敞的青色薄翼紗窗吹進來,上官芸陡然一驚,忙推開了瑾瑜。
瑾瑜並未料到她會如此,不妨的後退了幾步,望著上官芸有些迷濛的眼眸問:“怎麼了?”
上官芸用手背拭了拭滾燙的臉頰,猛的搖了搖頭道:“夜深了,王爺早些歇息吧。”說著,逃也似地欲奪門而出。
瑾瑜忙拉住她,長指順了順她及腰的青絲,眸子清明的注視著她道:“你留在房裡睡,我去外面。”說著,便推開門而出。
上官芸看著他的金絲祥雲白袍消失在月色,不禁咬了咬唇。她以為她真的可以做到相敬如賓,可是現在才知,原來她做不到。
因為有些東西變了。
瑾瑜行至屋外,清冷的夜色讓他清醒了不少。對於她的反應,他不是不失望的。但是,不要緊,他可以等,總有一天,他會開啟她的心房。
作者有話要說:週三已更!
31
31、多事夜,明真相(上) 。。。
◆昭曦十七年七月十四,武進桓又加封為驃騎將軍。是夜,右相府大慶,遭刺客襲。
驃騎將軍領兵追至滕王府,滕王大怒。◇◆
關於貴妃遇刺事件,昭曦帝雖說要親自處理徹查,可是卻連著幾日絲毫沒有動靜。反倒是在七日後,加封武進桓為驃騎將軍。
上官芸初初聽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