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道,“要不要逮捕她?她的行為已經構成犯罪了。”
姜別出聲道,“暫時不要,未免打草驚蛇。”
本來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現在,他心裡大概有數了,只等陳穎醒過來。姜別和周玉說了幾句,一面又聯絡了局裡的人,把這家人都看住。
警車在原地噴出一道煙塵,向來時的方向絕塵而去。只有一個人,周玉的速度更加迅速,轉眼就消失在了他們的眼簾裡。
“我送你吧。”沒有旁人的時候,姜別顯得有些嚴肅的臉才露出一點淺薄的微笑。
“您不回去嗎?”
“我不住警局。”
清河這才意識到,他不是一個警察。
“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想到什麼也可以告訴我。這次的案子很嚴重,每一絲線索都是非常重要的。“他從衣內取出一支鋼筆,在紙條上寫了個號碼給她,“出門在外,也要小心。”
清河接過紙條,看了一下號碼,記在了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不敢抬頭看他的臉。
姜別住在小鎮西邊,和清河的家隔著不遠。
越過河對岸的幾個小山包,就是一個去年新建的小區,現在還在開發中。附近的綠化做地不錯,黑色的柵欄在周圍攔了一圈,裡面鬱鬱蔥蔥,夾著新種的金紅二色金盞菊。
小區東邊就是和小鎮相通的公路,姜別帶清河走的就是這條路。
公路兩旁,綠油油的灌木叢足有半人高,驅散著路上偶爾被揚起的黃沙塵。
風吹過的時候,鼻子有時也會嗆住。清河捂住嘴,一隻手從旁邊遞過一塊手帕,“用這個吧。”
清河想了想,還是接了過來。
手帕潔白潔白的,手感很順滑,捂在鼻息間還有一種淡淡的清香。說不出什麼味兒,但就是很好聞,乾淨清爽。
“謝謝。”清河的聲音低低的,低頭走著路,冷不防踢到了腳下一塊石頭。
她一頭栽到地上,雪白的裙子全都沾滿了泥土,臉上也變得黑乎乎的,像一隻黑臉貓。姜別很少笑,這一刻,卻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微微俯身,伸手遞給她,“我拉你。”
清河頗不好意思,抬頭猶豫地望了他一眼。
都說最是那一眼的風情,在看到她抬頭的那一瞬間,他卻有些退卻了。清河是很美麗的,他不得不承認。
在他不自然地別過頭時,手上微微一重,柔嫩的小手搭著他的掌心借力起來。美好的觸感只是稍縱即逝,她很快就收了回去,以至於他有那麼一刻的晃神。
“你這樣也沒辦法回去,去我那兒換一件衣服吧。”姜別說。
接下來的路,兩人很有默契地沒說話。
姜別住在小區後方的別墅區,一個人住獨棟的別墅,周圍還有一個小型的花圃院落,正好和外面隔絕,非常安靜。
進門後,他給她拿了雙有大頭娃娃的拖鞋。
客廳裡還有一個人,聽到聲音抬起頭,不可思議地說,“你小子居然會帶妞回來?”
“瞎說什麼。”姜別的聲音有點冷。
沈淮一攤手,撇撇嘴,“不讓說就不讓說,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清河夾在他們中間好不尷尬。
“不用理他,他就那個性子。”姜別帶她去了浴室,遞給她一套運動裝,分不清男女,“對不起,我這兒沒有女裝,你先將就一下吧。”
“沒關係的。”清河馬上關了門。
靠在浴室的門內微微喘氣,清河的臉頰紅撲撲的,伸手一摸,還會發燙。她有些懊惱地扯了一下頭髮,開啟了淋浴的蓬蓬頭。
他的家境應該挺不錯的,清河嘆了口氣。
想起不久前姑姑又打來的電話,不斷催她回去,她就有些無奈。
當初來這裡支教,很大一方面原因也是為了避開她那個控制慾極強的姑姑。總是逼她做些她不喜歡的事情,還讓她去相親。只要想想,她又是說不出的頭痛。
家裡落魄以後,父親母親都相繼去世了。這些年,她和姐姐都和姑姑生活在一起,她們尊敬她,卻討厭她為她們安排的各種各樣的事情。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遠走雲南,找到了她喜歡做的事情,清河暫時還不想回去。
不然,她肯定又要逼她了。
洗好澡後,清河換上了那身寬鬆的運動服,衣襬都到了膝蓋上,可以當裙子穿了。走到客廳的這段距離,她都兩手提著褲腳。
沈淮很不客氣地哈哈大笑,大手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