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利用價值。”一雙狐狸眼的少年年紀和楚橋飛相仿,一副小大人模樣的摸著下巴,先分析這人是該趁著昏迷扔掉還是留下和他們一起分享食物。
“阿巷,難道人在你眼裡就分為兩種,有利用價值和沒有利用價值的麼?”楚橋飛扶額,拿這些個好朋友沒辦法。
“對了,追殺你的人是你的小娘?”阿巷是他們幾個中最聰明的,當即便為好友分析敵情。
“應該是她,”點點頭,楚橋飛神情嚴肅起來,“這次,看來她要對我痛下殺手了,反正我娘早死了,我也成年了,如果我消失,她大概會捏造一封我離家出走的信給我爹看,如果一切順利,那麼她的兒子會成為繼承楚家所有家產的人。”
“哼,你小娘真不是個東西,那你爹不會懷疑嗎?”阿巷拿楚橋飛當鐵哥們,有些話也不必委婉客氣。
“我爹?早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她要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給她摘下來,她說的話,他能不信嗎?反正,我在那個家是真的呆不下去了。”
失落爬上尚帶幾分稚氣的眉宇,楚橋飛耷拉下肩膀,不甘,又不得不認命。
茵兒懂事的拍拍他的肩膀,抱抱他,安慰道:“橋哥哥不要難過,你還有我們呢,我們是不會拋棄你的。”
“嗯,還有我們。”胖子跟著重重點頭。
精明的阿巷道:“你腰上的玉佩價值連城,脖子上的錦囊裡不知藏著什麼好東西,衣服都是在繡手閣定做的,靴子上鑲著寶石,耳環是你娘留下來的遺物,看樣子是純銀的,”在眾人的黑線中分析完畢,他接著道:“當然,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兒上,哪怕沒有這些東西,我也會收留你。”
“嗯,謝謝你們。”楚橋飛抹了把臉,低落的情緒好轉不少,“今晚我來守著他,大家都休息吧。”
“橋哥哥我和你一起吧。”茵兒湊過來,仰著小臉對他說道。
摸摸茵兒的頭,楚橋飛笑吟吟道:“不用,茵丫頭去和艾葉豬睡吧,靠著他睡覺暖和。”
明知狐狸阿巷喜歡茵兒,卻故意這麼說,楚橋飛不意外的看到阿巷黑了的臉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幾個人鬧了一會兒,各自在自己的稻草窩裡睡下,稻草窩裡墊著好心人給的和偷來的被褥,軟軟的,睡著很舒服。
第二天天未亮,南風就被噩夢驚醒,夢裡,他看到陸子夜身上插著很多把劍和刀,就這麼直挺挺的倒在血泊中,大睜著的鳳眼裡滿是憤怒和滔天的恨意。
睜開眼睛,渾身沉甸甸的,兩條腿的小腿肚猶在微微的抽搐。
周遭黑濛濛的一片,散發著陌生的氣息,他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無意中觸到了溫熱的、軟軟的東西。
“啊喲”小小的痛叫傳來,身旁悉悉索索的跟著起來一個人影,張開的黑眸閃爍著點點亮光,揉著被壓痛的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說:“你你醒了?傷口還痛嗎?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他這一說,昏迷前的記憶就變得清晰起來。
南風口裡發苦,不知流了多少淚,眼角都幹到繃的緊緊地,用力揉了揉眼睛,他啞著嗓子道:“我腿疼,好像站不太起來了。”
“哦哦,我看看。”
人影從厚厚的暖和的被窩中麻利的鑽了出來,胡亂披了件衣服就去點燭火,藉著驟然亮起的火光,南風發現這裡原來是一座廟。
還是座財神廟,財神爺帶著慈和的笑,右手捧著聚寶盆左手持著玉如意,案前擺滿了豐盛的貢品,他們就睡在財神爺神像的旁邊,粗大的柱子後面。
端著蠟燭臺的少年輕手輕腳的走過來,跪在鋪著被褥的厚厚稻草上,放好燭臺後就去掀他的被子。
南風瑟縮了下,一時有些抗拒來自陌生人的觸碰,少年卻似未發現他的異常般,謹慎的一圈圈將他的褲腿挽起,露出繃直的小腿和光裸的膝蓋。
正文 【113】 無知才是福
小腿並不如尋常男生那般粗糙,反而膚白細膩,只在腳踝處沾染了不少塵土的灰,應該是跑路過程中所致。
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腿上並沒有明顯傷口,少年明顯鬆了口氣,又探手捏了捏,僵硬如石,便小聲對他說道:“氣血有點不暢,我拿白酒給你擦擦,白酒是活血的。”
“嗯。”站不起來實在太糟糕了,現下只能先麻煩這個陌生人了。
南風閉了閉眼,無比疲累的感覺襲上心頭,什麼都不想想,什麼都不想做,沒了他,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沒有見上最後一面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