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好大一聲咽口水的聲音,潛伏在水中的人立刻警覺的抬頭,長長的墨髮撩起無數晶瑩的水花,俊逸非凡的面容驟然揚起,無數水流爭先恐後的淌過漂亮的麥色面板,然後在下巴尖兒匯聚,滴落。
咕咚!
又是一聲響,陸子夜乾脆不趴了,大咧咧的從溪水裡站起來,目露疑惑的循著聲源處踏出小溪往前走。
Ohno
哪怕做過最親密的事,可這麼大咧咧的看人家的果體還是一件很害羞的事好咩!
南風捂著眼睛退到一邊,食指和中指呈樹杈狀。
奇怪,什麼都沒有啊,陸子夜走出幾步,環顧四周,這裡除了小屋後面有片竹林外,再沒什麼密林,所以一眼就能望到很遠。
幻聽嗎?也許吧。
自從那人走了以後,就只能靠著想象來彌補內心某處的空缺了。
他在冷風中站了一會兒,約莫著師傅也快要買飯回來了,便回頭拾起小溪邊隨意搭在石頭上的衣服,朝著小屋走去。
不知為什麼,吃過午飯之後,總覺得身體很熱,熱的他心口發慌,坐立難安。
南風自然是不遠不近的跟著。
一個月未見的人,當然不會有多麼大的變化,只是眉目更加清朗了些,氣質更加沉穩了些,身姿更加挺拔了些,一舉一動更加讓他心動了些罷了。
擦乾身體,利索的穿戴整齊,然後去門外拿了掃帚進屋掃地,南風左躲右閃,掃帚苗好幾次都刮到他的衣襬,那麼觸手可及的距離,竟然什麼都不能做?!
地掃完了,陸子夜轉身出門,離去的霎那,南風不知哪根筋抽了,竟然揪住了他的袖子!
意識到自己無意識的做了什麼蠢事後,南風立刻被燙到似的放開手,噌噌噌的倒退三步,偷眼瞄著對方的反應,心怦怦直跳。
陸子夜只覺得袖口好似被拉了一下,他以為是掃帚的把在作祟,沒當回事,放好掃帚後,回來便盤腿坐在床上打坐。
虛驚一場後,南風又玩心大起,他壞笑著走到陸子夜身前,彎下腰,雙手拄在膝頭,臉湊到陸子夜面前,定定看了一會兒,作勢要親他。
就在馬上就要親到的那一刻“飯來啦!吃飯咯!”拎著飯盒的牡丹大呼小叫的邁進門來,他一驚,慌忙止住動作直起身來,狼狽之餘還不忘送他師傅一個免費的白眼。
他師傅毫無所覺的把飯菜一一布好,南風瞪了他幾秒覺得沒意思,就又去看陸子夜。
誰知,陸子夜正好下床,穿好鞋子往前走,一步還沒走完,就和南風撞在了一起。
他個頭比南風高,直接親在了南風的額頭上,南風這下才是真的驚了,愣了半秒後立刻心虛的馬不停蹄的滾出小屋。
陸子夜摸摸唇,奇怪,剛才好像碰到了一個暖暖的東西,不只是嘴巴碰到,身體也是。
但眼睛就是什麼也看不到,他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莫非是最近太累了?
用過晚飯,送走師傅,暫時被壓抑住的奇怪感覺竟又開始蠢蠢欲動,陸子夜長長的撥出口氣,和衣在床上碾轉反側了半晌,確定無法入睡後,只得爬起來,帶著一塊乾布巾再次去了小溪。
南風見他總是喜歡趴在小溪裡泡著,不禁暗忖,這貨最近是不是在練什麼龜息功冰火兩重天之類的神功?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對方的節奏啊。
月明星稀,溪邊枯黃的野草隨著風兒輕輕搖晃,原本大片的牽牛花也已敗落,只有潺潺流淌的溪水,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澈見底。
南風站在小溪邊,入目皆是淒涼蕭索的景色,可就是止不住的開心愉悅。
面帶微笑的低首看著俯臥在水中的人,他默默唸道:以後,能不分開,絕不分開!
願望總是美好的,他願意為這份讓他對生活充滿期待和熱愛的美好,不懈努力。
等陸子夜練完‘神功’,夜已深,南風一個接一個的打著呵欠,跟在他後頭回屋。
唔,不知道自己睡哪兒啊,睡地上的話,又硬又冷,還是睡床上好,不過得等到陸子夜睡著之後才能上床。
打定主意,他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支稜著腦袋打瞌睡。
沒安生一刻鐘,床上的人又開始折騰了,鎖著劍眉翻過來覆過去,明顯煩躁不已。
南風有點懵:果然神功什麼的,就是難練。
還以為他又要出去,結果沒有,只是擁著被子不舒服的反覆蹭著,俊朗的面容被燭光映的有些暗紅。